慕容丹硯思忖之際,突然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喧鬧聲,心中一凜,正要轉頭與厲秋風說話,只聽得風聲颯然,厲秋風已經向門口衝了過去。慕容丹硯知道事情有變,急忙跟了過去,剛剛衝出了四五步,厲秋風已經到了門前數尺之處,左掌拍出,只聽“呼”的一聲響,屋門被他的掌力震開,厲秋風腳下沒有絲毫停滯,瞬間已經衝出了正房。
厲秋風搶到正房前石階邊緣,立時停了下來,只見院外百餘丈處那六根高竿東側竟然站滿了人。這些人排成數隊,個個手握刀槍,不少人身上還揹著弓失。每根高竿下面都圍著四五人,正自揮刀不斷向高竿砍去,自然是要將那五具屍體放到地面。
慕容丹硯衝到厲秋風身邊,這才停了下來,看到院子外面的情形,心中驚駭,右手已然握住了劍柄。便在此時,只聽“吱呀”一聲響,正房右側的屋門開了,葉逢春和兩名夥計匆匆走了出來。看到高竿左近的情形,葉逢春也是臉色大變,不由停下了腳步,向著正在院子中守衛的眾夥計大聲說道:“他媽的,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一名夥計頭目快步走到石階下面,向著葉逢春拱手說道:“大掌櫃,外面突然來了三四百人,正在將咱們吊在高竿上的屍體放回地面,看這些傢伙的模樣,與先前伏擊厲大爺的那幾個奸賊都是同夥。”
此時葉逢春已經看到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站在正房門前,顧不得再與夥計頭目說話,只是向著夥計頭目擺了擺手,便即快步走到厲秋風和慕容丹硯面前,拱手說道:“在下拜見厲大爺,穆姑娘。厲大爺,眼下情勢……”
葉逢春話還沒有說完,守在院子中的眾夥計突然發出了驚叫聲。他心中惱火,轉頭向院子中望去,正想破口大罵,卻見遠處五根高竿已經被盡數砍斷,直挺挺地倒了下來。而在高竿背後列陣的那夥人緩緩向前移動,正在向院子逼近。葉逢春見此情形,哪裡還顧得上責罵眾夥計,轉頭對厲秋風說道:“厲大爺,對面這夥人足有三四百人,看樣子是那六個奸賊的同夥。咱們殺掉了五人,又生擒一人,將這夥人得罪得狠了,只怕這些奸賊不會放過咱們。雖說厲大爺武功蓋世,可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若是這些傢伙蜂擁而上,只怕,只怕,只怕……”
葉逢春連說了三個“只怕”,想到厲秋風殺死五名刺客,自己又剛剛將僥倖未死的那名刺客滿口牙齒盡數敲落,已經將這夥人得罪到家了,就算自己跪下來投降,敵人也必定不會放過自己,多半會將自己一夥人千刀萬剮,五馬分屍。厲秋風和慕容丹硯武功高強,若是抵擋不住敵人,只須施展輕功逃走便可,可是自己和手下數十名松鶴樓夥計壓根不會高來高去的輕功,一旦被敵人攻進了院子,只能拼死抵抗,最後非得盡數被殺不可。念及此處,葉逢春心中越發沮喪,只想著哀求厲秋風不要將自己拋在這裡置之不理,可是想要說話,偏偏又說不出來,不只面如土色,身子也不由顫抖起來。
慕容丹硯眼看著敵人正在緩緩逼近,不只沒有絲毫懼意,反倒頗為興奮,暗想敵人足有三四百人,厲大哥武功再高,也不能像此前斬殺刺客那般將敵人殺得乾乾淨淨!哼,這次總算輪到我出手教訓這些壞蛋了!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心中狂喜,右手握緊了劍柄,眼看著敵人一步一步向院子逼近。此時她與厲秋風和葉逢春站在石階之上,已經能夠看清楚對面敵人的模樣。只見這夥人頭上戴著奇形怪狀的白布帽,身穿白布衣,外罩竹甲,腳踏高底白布鞋,從遠處望去,猶如看到了一片雪地,著實讓人心驚膽顫。
慕容丹硯越看越是奇怪,轉頭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這些傢伙身穿縞素,不像是軍士,倒像是大戶人家辦喪事,送死者出殯。世間哪有人會讓手下窮著喪服耀武揚威?難道厲大哥先前殺掉的五名刺客是什麼重要人物,他們的同夥得知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