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長刀揮出之時,已然用了全力,何況這一刀凌空下擊,長刀藉助厲秋風撲擊之勢,力道更是驚人,即便柳生宗巖和慕容秋水親至,要應付厲秋風這一刀也不能有絲毫託大。而灰衣人身形不動,要以一雙肉掌遮擋住厲秋風這一刀,勢比登天還難。厲秋風只道灰衣人自負託大,不將自己放在眼中,才會如此弄險,心中越發瞧他不起。是以一刀劈出,自以為必定能將灰衣人當場格殺,心中頗為得意。
只是長刀堪堪劈了下去,驀然間一道寒氣襲了過來,瞬間將厲秋風手中的長刀裹在其中。饒是厲秋風這一刀用了全力,可是被寒氣一撞,刀鋒竟然微微晃動,變得滯澀起來。而且寒氣裹住長刀之後,又向厲秋風右手手腕侵襲,瞬間逼至他右肘曲池穴。剎那之間,厲秋風的右臂如同浸入極寒冷的冰水之中,瞬間變得痠麻驚心,長刀竟然再也劈不下去了。
厲秋風心中大驚,電光石火之間,想起當日李宗揚雖然僥倖逃出了寒山漁村,但是寒毒侵入他的七經八脈,幾乎要了他的性命。李宗揚迫於無奈,這才躲在古碑山的石洞之中,耗費心血想要將寒毒驅出體內,足足用了數年工夫,仍然無法痊癒。這名灰衣人敢以肉掌對付自己手中的長刀,壓根不是自負託大,而是故意為之,想要將寒氣攻入自己體內,以寒毒取了自己的性命。若是自己置之不理,仍然要與之正面交鋒,輕則寒毒入侵,使得自己武功盡廢,重則寒毒侵入臟腑,立時要了自己的性命。
念及此處,厲秋風左手倏然一揮,早已扣在手中的三枚銅錢激射而出,直向灰衣人面門打去,同時一道真氣自丹田提升,直奔胸口膻中穴,再經右肩肩井穴,右肘曲池穴,直到右手手心的勞宮穴。剎那之間,厲秋風的右臂真氣激盪,立時將侵襲他右臂的寒氣逼了出去。而且內力自勞宮穴傳到長刀之後,原本微微晃動的長刀立時變得鋒銳無比,撕裂了包裹住長刀的重重寒氣,猶如利剪剪破了厚厚的布匹,寒氣再也無法使長刀變得滯澀。厲秋風立時收回長刀,向後倒翻了一個無頭跟頭,瞬間退開了丈許,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三枚銅錢飛出之後,直向灰衣人面門飛到。厲秋風發射暗器之時,離著灰衣人不過五六尺遠,銅錢來勢勁急,灰衣人正自全力應付厲秋風手中的長刀,壓根沒有想到他還有此手段。眼看著銅錢到了眼前,灰衣人急忙向後退去,只是腳下稍慢了慢,一枚銅錢疾飛而至,擊中的他右腿膝蓋。另外兩枚銅錢沒有打中灰衣人,擊在地面之後,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從慕容丹硯揮刀攻向灰衣人,到灰衣人被厲秋風發射的銅錢逼迫向後退出,不過是剎那間的事情。慕容丹硯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又驚又喜。待到灰衣人向後疾退,她看出便宜,左手一甩,數枚銀針激射而出,直向灰衣人雙眼打去。灰衣人右腿膝蓋被厲秋風發射的銅錢打中,雖然不至於危及性命,但是劇痛難忍,心中驚怒交加,已經不似方才那般毫無顧忌。此時眼前銀光閃動,他知道情勢不妙,急忙向左首閃避,只是慕容丹硯趁他倉皇后退、全無防備之時發射銀針偷襲,饒是他退得極快,左臂還是中了兩枚銀針,疼得他呲牙咧嘴,模樣甚是狼狽。
三人兔起鶻落,交手數招,只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初時灰衣人趁著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被巨人前後夾擊,顧此失彼之機猝然出手,搶得先機,大佔上風,只是他以為厲秋風身在半空無處借力,自己以陰寒掌力攻擊,必定能夠奏功,沒想到厲秋風內力深厚,變招極快,將侵入體內的寒氣逼出不算,又以暗器倏施反擊,反倒打得他狼狽不堪。待到慕容丹硯發射銀針偷襲,擊中了他的左臂,雙方主客之勢已經逆轉,厲秋風和慕容丹硯不止死裡逃生,而且佔了上風。灰衣人知道情勢不妙,踉蹌著向後急退,瞬間穿過沙塵瀰漫的村口,重新退回到村子中。
厲秋風原本打算先逃出村子,再與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