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親的一頭黑髮已然斑白了許多,知道他為自己擔心憂愁,才會一夜白頭,心中極為感動。只是自己傾心於厲秋風,老父親不肯答應這門親事,迫得自己又逃出了慕容山莊,老父親為了尋找自己,竟然親自北上,這份舐犢之情,不曉得自己何時才能報答。念及此處,慕容丹硯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慚愧,不由低下了腦袋,心中黯然神傷。
厲秋風見慕容丹硯黯然不語,心中一驚,只道自己說錯了話,惹得慕容丹硯不快。只是他仔細回想自己方才說過的話,卻也找不出其中有什麼不敬之處,一時之間無法解釋,暗想難道慕容姑娘看出我在說謊敷衍,心中不快,才會如此傷心難過麼?這可糟了!她若是因此以為我是一個卑鄙小人,對我起了鄙夷之心,我如何解釋,方能讓她轉怒為喜啊?!
兩人各懷心思,俱都沉默不語,遠處隱隱傳來大海波濤拍岸之聲,只是離得遠了,聽得不大清楚。不曉得過了多久,厲秋風暗想我是男子漢大丈夫,說錯了話應當認錯才是。即便慕容姑娘不肯輕易原諒,我也要再三賠罪,消彌她心中的怒氣。否則生了齷齪,不能齊心合力對付敵人,非得惹下大禍不可。
念及此處,厲秋風正要說話,驀然間感覺背後隱隱有了一絲涼意,他心中一凜,暗想情形不妙,哪裡還顧得上與慕容丹硯說話,右手倏然拔刀,長刀尚未出鞘,身子已經轉了過去,護在慕容丹硯身前。只是他定睛向前望去,眼前壓根沒有人影,只有兩段倒塌得不成模樣的石牆,還有三四棟只剩下一堆泥土的屋子,壓根無法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