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原本想說“否則威名赫赫的雲飛揚等人又怎麼會敗在他的手中”,只是話到了嘴邊才想起此事極為機密,若是傳揚了出去,非得給厲秋風惹出大禍不可,是以她倉促之間改口,雖然說出的這一句話頗為古怪,葉逢春卻也沒有發現破綻,又吹捧了厲秋風幾句,這才轉頭向林子外面望了過去。
此時約摸是二更天,正是夜晚最黑暗的時候,只是樹林之中雖然一片漆黑,但是林子外面是大片平坦的雪地,白雪散射出的慘淡白光彌散開來,猶如朦朧的月光一般,是以從樹林中向外望去,竟然能將四野看得頗為清楚。只見那四個人影堪堪走在眾人東側半里之外,再向前走出一二里地,離著谷口只剩下兩三里,必定能夠看到眾人來往谷口的足印。厲秋風若要下手將這四人或擒或殺,須得儘早下手,否則讓四人看到雪地上有許多足印,必定心生疑惑,四處張望。如此一來,在一片平坦的雪地上,厲秋風想要隱藏行跡,勢比登天還難。
只見厲秋風在雪地上向東直行,猶如鬼魅一般飄飄蕩蕩,看似不費吹灰力氣,腳下卻是快得驚人,離著那四個黑影越來越近。葉逢春和慕容丹硯等人藏在樹林中張望,人人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眼看著厲秋風越走越遠,不久也化為一個黑色的人影,一眼望去,似乎與那四個人影已經混在了一起。慕容丹硯暗想以厲大哥的武功,要將那四個傢伙制服並非難事,可是河道那裡畢竟是一片荒野,若是轉頭四處張望,可以說是一覽無餘,若是那四個傢伙發現厲大哥逼近,驚慌之下一鬨而散,厲大哥要將這四個傢伙俱都捉住絕非易事。最好像厲大哥說的那樣,這四個傢伙看到厲大哥孤身一人,起了輕視之心,打定了以多勝少的主意,群起圍攻厲大哥,厲大哥便可一舉將他們拿下了。
慕容丹硯思忖之際,厲秋風突然從雪地上消失不見,她心中一凜,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急忙閉上了眼睛,又用左手手背揉了揉眼睛,這才將眼睛睜開,卻見遠處只有那四個人影正向南方挪動,哪裡還有厲秋風的影子她心中大驚,倉皇之間不由轉頭望向站在一邊的葉逢春,顫聲說道:“葉先生,這條大河是不是很深”
葉逢春也沒有想到厲秋風會突然消失,心中驚恐難安,聽慕容丹硯開口詢問,他嘴角抽搐,思忖了片刻,這才囁嚅著說道:“這、這條河到底、到底有多、多深,在下也不曉得……不過、不過穆姑娘不必太過擔心,在下聽、聽探路的夥計說、說過,這條河已大半乾涸,想來不會、不會太深……咱們前往寒山漁、漁村之時,曾經從這裡路過,在下記得河水已經結、結了冰……厲大爺或許是失足沒倒,必定、必定不是墜入河中……”
慕容丹硯聽葉逢春說話,心中越發惱火,暗想厲大哥武功高強,輕功更是十分厲害,就算在冰上行走,也絕對不會滑倒。何況他要去對付那四個傢伙,每一步走出都是萬分小心,又怎麼會失足摔倒在雪中而且厲大哥離著那四個傢伙已經不遠,就算他真的一不小心摔倒在雪地中,那四個傢伙必定驚覺,可是看他們仍然若無其事的向南行走,並未受到驚嚇,想來厲大哥絕對不是摔倒在雪地上。
慕容丹硯越想越是心驚,心中後悔不迭,暗想方才我原本打算跟著厲大哥同去,可是他卻以目示意,要我留在這裡。若是知道會出現如此危局,就算厲大哥打我罵我,我也應當與他同去,彼此有一個照應。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再也忍耐不住,正要施展輕功衝出樹林,突然看到遠處雪地上有一個黑影躍了起來,瞬間到了正在向南行走的四人頭頂。慕容丹硯見此情形,知道厲秋風已經出手攻向四人,心中又驚又喜,暗想厲大哥突然消失在雪地中,原來壓根不是失足跌倒,而是他看到離著四人極近,擔心讓四人發覺,這才悄無聲息地鑽入雪中。以他的武功,要在深達三四尺的雪地之中潛行並非難事。如此一來,那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