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見厲秋風出手突襲,瞬間打倒了四人,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總算放回到了肚子中,雙眼緊盯著站在遠處的厲秋風的身影,聽著葉逢春在旁邊大拍厲秋風的馬屁,心中快意之極。待她看到厲秋風俯下身子,似乎正在檢視倒在地上的四人,急忙轉頭對葉逢春說道:“厲大哥已經將那四個傢伙打倒,勞煩葉先生挑選幾個得力的手下,隨我一起去將那四個傢伙拖回到這裡。”
葉逢春陪著笑臉說道:“這等小事,不妨交給在下去辦,穆姑娘留在這裡坐鎮,以防敵人的幫手趕來偷襲。”
葉逢春說完之後,向著慕容丹硯拱了拱手,轉頭接連叫出十幾名夥計,帶著眾人快步走出樹林,直向厲秋風奔去。慕容丹硯站在林子邊緣,不住轉頭四處張望,只見眼前盡是茫茫雪野,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厲秋風和葉逢春等人終於走了回來。只見每兩名夥計拖著一人,在雪地之中行走頗艱難。待到眾人走入樹林,十幾名夥計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雖然天氣寒冷,竟然個個滿頭大汗。葉逢春吩咐眾夥計將被厲秋風打倒的四人抬入林子深處,又吩咐何雲等人守在林子邊緣,以防有敵人偷襲,自己陪著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直向林子深處走去。
到了眾人先前歇息之處,葉逢春吩咐夥計將火堆重新點燃,又要眾夥計將被厲秋風點中穴道的四人扔在火堆旁邊,隨即將幾名頭目召到身邊,小聲商議如何守夜。待到一切安排妥當,葉逢春快步走到厲秋風和慕容丹硯面前,笑嘻嘻地請兩人回到油布棚中歇息。慕容丹硯心中一怔,暗想厲大哥將這四個傢伙捉住,應當立即逼問他們說出來歷才是。葉逢春方才還在我面前大吹法螺,說什麼只要厲大哥將四人擒住,他便要嚴刑逼供,逼迫四個傢伙說實話,眼下這四個傢伙就在咱們面前,姓葉的壓根沒有再提嚴刑拷打之事,反倒要讓咱們好生歇息,不曉得這個傢伙在搗什麼鬼。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正要開口詢問,厲秋風搶著說道:“咱們折騰了一日一夜,早已是疲憊不堪,眼下還是好好歇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罷。”
厲秋風說完之後,輕輕扯了扯慕容丹硯左臂衣袖。慕容丹硯雖然心中驚疑不定,卻也不敢多問,只得跟隨厲秋風回到油布棚中。葉逢春親自將兩人送進油布棚,又與兩人閒聊了幾句,這才拱手告辭,搖搖晃晃地走回到自己的油布棚中歇息。除了兩名夥計坐在火堆旁守夜,其餘數十名夥計紛紛鑽入幾座油布棚中,片刻之後鼾聲大起,一個個睡得甚是踏實。
慕容丹硯坐在油布棚中,用毛氈裹緊了身子,轉頭向油布棚外看了一眼,只見那四人被夥計丟在一堆大火旁邊,身子一動不動,可是一個個眼睛瞪得溜圓,露出了既驚恐又憤怒的目光。慕容丹硯暗想這四個傢伙頭戴皮帽,身穿皮袍,腳上穿著長靴,看模樣絕非尋常百姓。不過面目陌生,似乎不是松山一鷺手下的武士。不曉得葉逢春在打什麼主意,竟然沒有立時審問這四個傢伙。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心中焦急難耐,忍不住轉頭對盤膝坐在她身邊的厲秋風小聲說道:“厲大哥,為什麼不立時審問這四個傢伙?就算姓葉的不知輕重,可是以厲大哥的智計,不該如此行事才是呀!”
厲秋風微微一笑,小聲說道:“這正是葉逢春的厲害之處。這四個傢伙被咱們擒住,此時必定又害怕又憤怒,若是立即逼問他們,他們多半不肯說實話。不如先將他們置之不理,消磨他們的憤怒,如此一來,他們心中會越來越害怕。待到他們疲憊不堪之時,只須稍加恐嚇,他們便會老老實實地說實話。”
厲秋風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錦衣衛北鎮撫司執掌偵緝、捕拿、審案之責,百十年來審過的案子成千上萬,自然有一套審問犯人的法子。葉逢春……”
厲秋風原本想說“葉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