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思忖之際,慕容丹硯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原來如此,多謝葉先生指教。”
葉逢春雙手亂搖,口中連稱不敢。慕容丹硯接著說道:“這位姓何的朋友說在谷口發現一具屍體,屍體身上穿著的衣衫頗為華貴,既非獵戶,亦非採藥的山民。這倒奇了,此處如此荒涼,怎麼會有富人在此處出沒而且據姓何的朋友所說,此人應當是中毒身亡。就算有山賊覬覦他身上的金銀財寶,將他攔住之後只會一刀將他殺掉,又怎麼會用下毒這樣的笨法子”
葉逢春點頭說道:“穆姑娘說得極是。強盜攔路搶劫,只會舞刀弄槍,絕對不會下毒害人。”
葉逢春說到這裡,轉頭望向何雲和李小七等人,臉上已經換了一副神情,厲聲說道:“你們這幾個猴崽子看清楚了沒有那具屍體身上是否有傷”
何雲等人先是連連點頭,又接二連三地搖頭,葉逢春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你們先點頭,再搖頭,莫非打擺子不成何雲,你給老子說句實話,別想著矇騙老子!”
何雲嚇了一跳,急忙拱手說道:“小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也絕對不敢在大掌櫃面前掉花槍!那具屍體身上並無刀劍創傷,只是嘴角溢位黑血,眉宇之間隱隱有淡淡的黑氣,確實像是中毒身亡。只是小人正想著仔細翻看屍體之時,頭頂突然傳來轟隆轟隆的巨響,原來發生了雪崩。小人驚慌失措,只能帶著兄弟們挖掘雪洞躲避。待到雪崩停止之後,那具屍體已經被雪塊掩埋,壓根無法找到,是以……是以……”
何雲說到這裡,偷偷看了葉逢春一眼,不敢再說下去。葉逢春哼了一聲,轉頭對慕容丹硯說道:“穆姑娘,這幾個猴崽子雖然沒什麼本事,不過還算老實,不敢欺瞞在下。那具屍體確實是中毒身亡,只是此人是什麼身份來歷,只怕無法查明。”
葉逢春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或許這個傢伙在山外被人下毒,為了逃命逃到這裡,不幸毒發身亡,卻也並不稀奇。”
慕容丹硯心中兀自驚疑不定,不過她知道再詢問何雲等人也問不出什麼訊息,只得點了點頭,一時之間不再說話。葉逢春陪著笑臉說道:“厲大爺,穆姑娘,雖然這幾個猴崽子將前面的情形說給了咱們,不過為了慎重起見,在下以為咱們還是親自到谷口走一遭,再仔細商議應當繞行還是原路返回為好。”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自無異議。葉逢春下令夥計將牽到遠處的坐騎又盡數牽了回來,這才讓何雲和李小七在前面帶路,眾人一起向谷口走去。此時積雪又厚了許多,行走之時更加不易。好在何雲等人返回之時趟出了一條通道,眾人排成一列,沿著何雲等人趟出的那條通道向前行走,倒也並不困難。待到走近谷口之時,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天色漸漸黯淡起來,眼看著就要天黑。眾人停下了腳步,眼前是一座高達二三十丈的雪嶺,雪壁上還留著幾道深溝,想來就是何雲、李小七等人從崖頂滑下時留下的痕跡。慕容丹硯原本以為自己和厲秋風輕功高強,爬上雪嶺並非難事,到時從雪崖頂端垂下繩子,將葉逢春等人拽上雪嶺,再想法子穿過山谷,逃到山外,可是到了雪崖之下,才發現眼前的雪壁極是鬆軟,從崖頂滑下來不難,但是要從崖底爬上崖頂,壓根沒有著手之處,即便輕功再高,也絕對無法爬到雪崖頂端。念及此處,慕容丹硯心中沮喪,神情頗為難看。
厲秋風在崖底踱來踱去,雙眼不住在雪壁上逡巡。葉逢春見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神情都有一些難看,一顆心登時提到了嗓子眼,知道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因為前路被擋,心中不快,生怕此時胡亂說話惹惱了兩人,站在一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半晌過後,厲秋風停下了腳步,思忖了片刻,這才對葉逢春說道:“咱們走過來時,厲某見北側有一片平地,似乎像是一條大路的痕跡,一直通向北方的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