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逢春說完之後,將一碗酒一飲而盡。厲秋風見葉逢春其意甚誠,自然不能推託,便將碗中酒水一口喝下。慕容丹硯端起碗來喝了一口,對葉逢春說道:“葉先生,我不勝酒力,不能像厲大哥一樣將酒一口喝乾,還請葉先生不要怪罪。”
葉逢春陪著笑臉說道:“穆姑娘隨意便是,在下豈敢勉強”
眾夥計見厲秋風將酒一飲而盡,登時叫起好來,緊跟著也將碗中酒喝得乾乾淨淨。這些夥計都是粗豪漢子,一大碗酒喝入肚中之後,酒氣衝入腦中,不似此前那般拘束,聚在一起吆五喝六,划拳斗酒,甚是快意。葉逢春又吩咐兩名夥計從馬車中取來肉乾下酒,眾夥計歡聲雷動,用樹枝將肉乾穿成一串,放在火中炙烤,片刻之後,肉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動。眾夥計或者划拳拼酒,或者大口咀嚼肉串,原本荒涼寒冷的山頂,登時變得異常熱鬧。
這頓酒一直喝到午夜時分,七八壇酒喝得乾乾淨淨,眾夥計搖搖晃晃鑽進火堆旁邊的油布棚,躺在油布上呼呼大睡。葉逢春雖然也有了幾分醉意,仍然召來幾名夥計頭目,吩咐他們安排人手守夜,又請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兩人回到油布棚中歇息,自己帶著兩名夥計巡視四周去了。
厲秋風喝了兩三碗酒,雖然沒有酩酊大醉,此時腦袋也是昏昏沉沉,回到油布棚之後,原本打算打坐練氣,只是甫一坐下,只覺得腹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難受。他急忙深吸了一口氣,一邊收懾心神,一邊運轉丹田真氣,兩股熱氣自丹田旋轉,一股真氣經胸口膻中穴化為兩路,直奔雙肩戶井穴,再經雙肘曲池穴,最後自雙手手心勞宮穴衝出體外。另一股真氣向下分為兩路,經雙膝直衝腳心湧泉穴,從湧泉穴衝出體外。同時頭頂百會穴吸入天地靈氣,沿後腦下沉至大椎穴,再經會分為兩股上行,最後匯入丹田。真氣在體內體外如此運轉,猶如日月星辰迴圈不息,片刻之後,他小腹和胸口的煩惡盡消,呼吸漸漸變得沉穩起來。
厲秋風和葉逢春以及眾夥計大碗喝酒,甚是暢快。雖然眾夥計喝到後來已經忘記了上下尊卑之分,不住向厲秋風和葉逢春敬酒,卻無人敢與慕容丹硯拼酒。是以這頓酒喝了下來,慕容丹硯只喝了兩三口酒,雖然面孔微紅,卻並無絲毫醉意。回到油布棚中之後,她看到厲秋風面孔扭曲,身子顫抖,知道他喝得多了,已有幾分醉意,頗為擔心。只是她正想詢問厲秋風是否安好,卻見厲秋風深吸了一口氣,雙眼緊閉,盤膝坐下,猶如老僧入定一般,身子僵硬如岩石,她心中一凜,知道厲秋風正在運轉真氣,要將體內的酒氣化解,登時不敢開口說話,以免亂了厲秋風的心神。片刻之後,只見厲秋風頭頂隱隱有白氣升起,面孔不再像方才那般血紅,呼吸漸漸平穩,慕容丹硯心中稍安,盤漆坐在厲秋風身邊,將長劍橫於膝上,默默運轉真氣在四肢百骸之中游走,腦中漸漸變得一片空明,不知不覺之間已經睡了過去。
厲秋風以真氣化解酒氣,不曉得過了多久,腹中和胸口的煩悶已經盡數消解,身子猶如浮在空中,正在御風而行。身下的大地鬱鬱蔥蔥,無垠的草原之間點綴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碧藍水塘,一直延續到天邊極遠處。厲秋風甚是暢快,暗想我何時練成了如此厲害的輕功,竟然能夠在天上自在飛行師父若是看到我如此模樣,必定為我高興。
便在此時,頭頂突然傳來他師父的吼聲,厲秋風嚇了一跳,抬頭向空中望去,只見他師父的面孔幾乎充斥了整個天空,正自惡狠狠地瞪著他。厲秋風心中大驚,正要開口說話,師父的面孔瞬間縮小,似乎正在向空中退去。厲秋風想要開口說話,卻又張不開嘴巴,心中驚恐之極。只見師父伸出右手,直向他的腦袋拍了下來。厲秋風大驚失色,不曉得師父為何會突然出手攻向自己,驚恐之下想要伸手抵擋,可是雙手如同被繩索綁住,壓根無法伸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師父的右手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