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萬萬沒有想到柳生宗巖竟然出言求和,心中驚疑不定,不由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了難以相信的神情。慕容丹硯暗想柳生老賊雖然奸詐卑鄙,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畢竟是一代武學宗師,一向桀驁不馴,即便身陷重圍,卻也從不低頭。眼下他雖然已經成了孤家寡人,但是以武功而論,即便我和厲大哥聯手,只怕也不是老賊的對手。是以他壓根不須故意示弱,引誘我和厲大哥上當。何況他身邊還有一二百名寒山漁村的村民,若是他向我和厲大哥低頭,在這些村民面前顏面盡失,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做寒山漁村的首領?
厲秋風對柳生宗巖出言求和也是極為不解,暗想老賊方才在眾人面前承認是他毒害了柳宗巖前輩,已是大出咱們意料之外,此時他又向咱們低頭求和,全然不似他平日陰險狡詐的性子。難道他在東遼縣大敗之後,沮喪失望之下,真的性情大變,如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成?
柳生宗巖見厲秋風和慕容丹硯沉吟不語,接著說道:“老夫知道兩位心中頗有顧忌,不敢相信老夫不再與兩位為難,也屬人之常情。只是兩位不妨想一想,老夫若是還要與兩位為難,壓根不須如此做作,只須拔劍與兩位大戰一場,想來老夫不至於落敗,何必多費周章,用陰謀詭計對付兩位?”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都已想過此節,知道柳生宗巖說的不錯,心中越發茫然不解。葉逢春站在旁邊,見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神情古怪,有心提醒兩人不要上了柳生宗巖的大當,只是方才厲秋風不許他多說話,是以只得忍耐不說。他暗地裡向兩名松鶴樓夥計的頭目使了一個眼色,右手食指翹起,偷偷向柳生宗巖指了指,示意兩個頭目知會眾夥計,一旦情形有變,立時動手圍攻柳生宗巖。
厲秋風思忖了片刻,這才沉聲說道:“閣下雖然作惡多端,不過畢竟是一代武學宗師,使出一些陰謀詭計來對付咱們不足為奇,但是想來不屑於用低三下四的手段誘騙咱們上當。既然閣下打算棄惡從善,不再與咱們為難,咱們自然也不會與閣下糾纏。但願閣下能夠時時想起柳前輩當年對閣下及寒山漁村百姓的恩德,不至於言而無信,再次為惡。”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如此說話,心中一凜,暗想聽厲大哥話中之意,竟然要與柳生老賊和解,這個老傢伙陰險狡詐,與咱們仇深似海,又怎麼會放過咱們?厲大哥若是就此不再與老賊對峙,豈不是上了老賊的大當?!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正要開口說話,只聽柳生宗巖沉聲說道:“閣下儘管放心便是,老夫對天發誓,餘生只想著與寒山漁村的老朋友聚在一處,絕對不會再踏足中土,更不會再想著傾覆大明朝廷。若違此誓,叫老夫身受千刀萬剮之苦,死後墜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聽柳生宗巖發下如此重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生宗巖乃是一代武林宗師,雖然壞事幹了不少,但是一向自重身份,不至於言而無信。慕容丹硯雖然對柳生宗巖極為忌憚,此時卻也有些相信他要拋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是情勢如此變化,大出她的意料之外,是以柳生宗巖賭咒發誓之後,慕容丹硯雖然不再像方才那般敵視柳生宗巖,一顆心仍然七上八下,不知道如此應對才好。
便在此時,只見柳生宗巖解下腰間的長劍,左手握住劍鞘,右手在劍鞘上輕輕摩挲,口中說道:“按理說老夫發下重誓,從此退出江湖,應當折斷這柄寶劍以明心志。只是這柄寶劍是柳宗巖大人的佩劍,老夫用了卑鄙手段將寶劍據為已有,已是罪不可赦,若是還要將這柄寶劍毀掉,豈不是暴斂天物,錯上加錯?”
柳生宗巖說到這裡,緩緩抬頭,看著厲秋風和慕容丹硯,接著說道:“老夫到了中土之後,見過許多英雄豪傑,說句實話,能讓老夫瞧得上的江湖人物沒有幾人。閣下年紀尚淺,可是武藝超群,更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