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逢春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最近兩三年間,在下極少離開碼頭前往扶桑國內地,有什麼買賣都交給夥計去辦,倒也沒出什麼紕漏。沒想到幾年沒有出來走動,外面竟然有了許多變化,實在大出在下的意料。如干涸的河流突然又變成一條大河,還遇到了如此驚人的地火噴發,這等古怪事情一再出現,只怕今年是一個大凶之年。”
厲秋風知道葉逢春看似粗魯,其實極為精明,從碼頭出發之前,必定派人暗地裡對前往寒山漁村的道路詳細打探,以防途中有敵人埋伏。算起來從碼頭出發是在二十餘日之前,葉逢春派出的夥計看到的確是一條幹涸的河道,可是咱們走到這裡,河道突然漲滿了水,由不得葉逢春不吃驚。
厲秋風思忖之際,只聽葉逢春接著說道:“咱們從碼頭出發之前,在下派出了幾個夥計先行出發,打探沿途的情形。只是遇上龜聖家和井上家失和,各自派出大軍對峙,阻隔了道路,使得夥計們無法前往寒山漁村打探,著實可惜。否則他們打探到乾涸的河道又變成了一條大河,咱們儘可以事先備好皮筏子,大河也阻擋不了咱們前往寒山漁村。”
厲秋風聽葉逢春說到這裡,搖了搖頭,口中說道:“葉先生心思縝密,事事籌劃周到,厲某十分佩服。至於派人前往寒山漁村受阻之事,厲某以為幸虧龜聖家和井上家封閉了道路,否則葉先生的手下進入寒山漁村,十有八九會被雪人所害,咱們不只不曉得寒山漁村的情形,還會白白送了幾條性命,豈不是太不划算了?”
葉逢春聽厲秋風如此一說,心中一怔,隨即苦笑了一聲,口中說道:“厲大爺說得不錯。是在下想得左了,讓厲大爺和穆姑娘見笑了。”
他說到這裡,看了厲秋風和慕容丹硯一眼,這才接著說道:“既然知道有大河攔路,咱們須得早做準備。好在咱們帶了斧子和繩索,這裡又到處都是樹林,待到咱們到了河邊之後,可以砍伐樹木,紮成木筏,平安渡過大河,想來不會耽誤厲大爺和穆姑娘的大事。”
厲秋風聽葉逢春說完之後,搖了搖頭,口中說道:“大河擋住了咱們的去路,倒也並非是一件壞事。”
葉逢春和慕容丹硯聽厲秋風如此說話,心中一怔,不曉得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聽厲秋風接著說道:“據李宗揚所說,寒山漁村之中古怪甚多,那幾個雪人更是難纏,厲某以為若是在村子中與雪人相遇,並無必勝的把握,須得儘快退出村子。只是雪人若是窮追不捨,一旦與葉先生帶著的扶桑百姓撞到了一起,就算厲某和穆姑娘能夠護著葉先生逃走,僥倖逃生,那些扶桑百姓勢必要被雪人殺得乾乾淨淨。是以厲某以為,咱們到了大河岸邊之時,葉先生儘可以命人砍伐樹木,紮成木筏,但是暫時不要過河,而是在岸邊尋一處穩妥之地歇息。厲某和穆姑娘想法子渡過大河,前往寒山漁村打探訊息。若是與雪人相遇,咱們逃回來之時,雪人若是窮追不捨,到了大河岸邊,卻也無法渡過大河。葉先生趁機可以讓扶桑百姓逃走,再與厲某和穆姑娘聯手,毫無顧忌地聯手對付雪人。”
葉逢春和慕容丹硯聽厲秋風如此一說,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慕容丹硯皺著眉頭並未說話,葉逢春心中忐忑不安,口中說道:“厲大爺俠義為懷,在下佩服。只是如此一來,厲大爺和穆姑娘必然要冒著極大的風險。為了這些扶桑百姓,兩位冒此奇險,在下以為有一些不值。”
厲秋風搖了搖頭,口中說道:“厲某如此行事,只是慎重起見,並非只是顧慮這些扶桑百姓的安危。雪人如此厲害,就算咱們聯手,只怕也不是他們的對手,須得藉助外力,方能與之相抗。有這條大河為阻隔,咱們便有了與雪人周旋的餘地。”
葉逢春見厲秋風心意已決,知道勸說無用,只得點了點頭。他思忖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既然厲大爺心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