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這幾句話說得極不客氣,源美慧聽完之後臉色一沉,瞥了慕容丹硯一眼,口中說道:“小丫頭,你三番四次與我為難,看在厲先生的面子上,我一直沒有與你翻臉,你可不要以為我如此容讓是怕了你!若是再說無禮之語,信不信我老大耳刮子打你?”
慕容丹硯被源美慧反唇相譏,心中大怒,正要衝上去狠狠打源美慧幾記耳光洩憤,厲秋風已經察覺她要發怒,急忙以目示意,要她不要動怒。慕容丹硯不敢動手打人,卻也不甘心受源美慧如此羞辱,尖聲說道:“你這個妖女還想打我,當真是讓人笑掉了大牙!即便我雙手雙腳用繩索縛住,殺你也是易如反掌!你若是不信,儘管過來試試!”
葉逢春見慕容丹硯憤怒欲狂,正中下懷,暗想源美慧和梅大郎勾結在了一起,兩人便是同夥。老子若是能夠說動穆姑娘殺掉源美慧,梅大郎也絕對跑不了。只是厲百戶太過謹慎,一直不肯與梅大郎為難。老子須得想出一個周全的法子,既能讓穆姑娘動手殺掉梅大郎,又不至於讓厲百戶知道是老子在背後煽動。
葉逢春思忖之際,源美慧不再理會慕容丹硯,轉頭對厲秋風說道:“厲先生,我已經將所有事情原原本本都說了出來,絕對沒有絲毫隱瞞。若是還不能取信於你,只怕厲先生對美慧太過苛求了罷?”
厲秋風聽源美慧說完之後,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心甘情願說出來的,我又沒有逼你,何談苛求二字?!你若識相,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免得又惹出什麼麻煩,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源美慧看著厲秋風搖了搖頭,口中說道:“厲先生,你此番來到扶桑國,必定與禍亂大明東南沿海的倭寇有極大的干係。若是厲先生能夠助咱們滅掉松田家,我可以答允厲先生一件事,便是扶桑與大明聯手,一起將倭寇剿滅,除掉大明的心腹大患!”
厲秋風沒有想到源美慧竟然說出這樣幾句話來,心中一凜,看了源美慧一眼,火把映照之下,只見源美慧怯生生地站在面前,似乎一陣風也能將她吹倒,不由暗自好笑,口中說道:“倭寇禍亂中土已近千年,你不過是一介弱質女流,卻在這裡高談闊論,說什麼要將倭寇剿滅,除掉大明的心腹大患,豈不是太過可笑?我若是信了你的話,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從此淪為世人笑柄,再也抬不起頭來。”
源美慧聽出厲秋風話中滿是譏諷之意,卻也並不生氣,口中說道:“厲先生久居中土,不曉得扶桑國內的情形,是以不相信美慧說的話,卻也不足不奇。”
她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其實倭寇為禍雖烈,並不是沒有法子將他們滅掉,但是隻要扶桑國內亂不斷,倭寇就不會絕跡。此事說來話長,大約要追溯到幾百年前。昔年扶桑國由天照大神的後裔掌管,吏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與中土上國交好,世間壓根沒有什麼倭寇。後來有惡鬼降臨世間,化為奸佞之臣禍亂朝綱,奪走了國王的權柄不算,還在扶桑國朝野廣植黨羽,壓迫百姓。不過數年,便將扶桑國鬧得民不聊生,天怒人怨。
“後來國王在忠臣的輔佐之下,斬殺了朝廷中的奸臣。只是朝政被奸臣把持多年,許多忠臣良將或者被奸臣害死,或者辭官避禍,而奸臣的餘孽遍佈朝野,要將他們連根拔除,談何容易?這些奸臣的餘黨藏匿在朝廷和各地官府之中,暗中策劃陰謀,以圖東山再起。其後數十年間,扶桑國各地叛亂不斷,朝廷不得不派出大軍到處平叛。只是奸臣的餘黨太多,朝廷應付不暇,無奈之下,只得下令各地大名招兵買馬,與朝廷大軍聯手剿滅叛軍。
“這條計策果然好用,在朝廷大軍和各地大名聯手剿殺之下,不出數年,叛軍便即覆滅。許多僥倖逃走的叛軍在扶桑國內無處容身,只得逃到了海上,漂泊到了中土東南沿海,化身為海盜,不斷襲攏中土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