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話音方落,羽箭破空之聲突然消失,他心中一凜,急忙又將眼睛湊到殿門上的小洞處向外張望。只見從寺門中又衝進來了一夥軍士,每人左手執盾,右手握刀,在寺門前的石階上布成方陣。雖然只有十五六人,可是這夥軍士將盾牌疊在一起,聲勢卻也不小。
厲秋風見這夥軍士並不輕易冒進,而是先在石階上以盾牌護體,暗想敗兵吃了兩次虧,氣焰已不似先前那般囂張。看這夥軍士的模樣,擺明了要步步為營,緩緩向前推進。如此一來,再想像方才那般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只怕不大容易。
厲秋風思忖之際,只見眾軍士緩緩走下石階,慢慢向大殿逼近。此時又有二十餘名軍士湧進了寺內,以盾牌遮住身子,緊跟在第一夥軍士身後,一步一步挪至院子中。到了院子中央之時,兩夥軍士都停了下來,將盾牌嚴嚴實實地擋在身前,數十柄雪亮長刀自盾牌縫隙之間伸了出來,一眼望去,如同兩隻刺蝟,伏在院中一動不動。
厲秋風看到兩夥軍士如此模樣,暗想這夥敗兵連折兩陣,第三次攻入寺內之時不再像此前那般肆無忌憚,而是先取守勢,可見敗兵首領並非酒囊飯袋之輩。若是敗兵將大殿圍住,以弓箭和鳥銃對付我和慕容姑娘,要想殺出重圍逃回後院,勢比登天還難。
念及此處,厲秋風轉頭對慕容丹硯說道:“這夥奸賊想要將咱們困在大殿之中,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咱們須得立時離開之裡,否則敗兵合圍大殿,再要逃走勢比登天還難。”
慕容丹硯自無異議,兩人悄無聲息地轉到大殿中供奉的佛像背後,這才發覺殿內並無後門和後窗,兩人眼前便是大殿後牆。厲秋風心中一凜,左掌伸出抵在牆壁之上,深吸了一口氣,真氣自丹田上行,經胸口膻中穴、肩頭肩井穴、肘頭曲池穴,一直到了掌心勞宮穴。只見厲秋風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內力如排山倒海一般自他左掌掌心湧出,直向牆壁攻了過去。只是大殿牆壁用石塊壘成,再塗上混有碎草、沙石的硬泥,厲秋風的掌力雖然雄渾,可是擊到了牆壁之上,雖然將石塊外面的硬泥震碎,卻壓根無法將石塊推開。而且他的內力撞到牆壁上之後立時被石塊擋回,猶如毒蛇反噬,直向他湧了回來。厲秋風早有防備,身子滴溜溜一轉,將反擊回來的內力盡數消解,這才站穩了身形。
慕容丹硯見厲秋風一掌拍出,雖然將牆壁外層的硬泥震碎了一大片,但是牆壁卻是紋絲不動,心中頗為焦急。不過她更擔心厲秋風焦躁,只得故作平靜,笑著說道:“扶桑國的寺廟不留後窗和後門,與中土的寺廟全然不同,想來扶桑國是蠻夷之國,建造屋宅的本事不足,才會將這座大殿建得如此古怪。”
厲秋風知道情勢緊急,哪有餘暇與慕容丹硯閒聊,聽慕容丹硯說完之後,他並未理會,而是抬頭向大殿屋頂望去。這座大殿高約三丈,屋頂由一根大梁和分列於大梁左右的十餘根斜梁支撐。厲秋風雖然輕功不弱,可是要一躍三丈高,那是絕無可能之事。慕容丹硯見厲秋風抬頭望向屋頂,知道他的打算,不由皺緊了眉頭,暗想就算我爹爹親至,要想躍上三丈多高的屋頂,勢比登天還難。看樣子想從屋頂逃走絕無可能,只好從前門衝出去,在敗兵軍陣之中殺出一條血路,方能逃回後院。
慕容丹硯思忖之際,厲秋風右腳在地上一點,身子倏然拔地而起,直向空中躍了出去。慕容丹硯心中一怔,暗想厲大哥不是莽撞之人,既然知道無法躍到屋頂,為何還要勉強嘗試?
只見厲秋風躍起之後,並非直向屋頂衝去,而是向右首躍出,瞬間到了佛像後背。此時他已躍起了丈許,到了佛像腰間,跳躍之勢已是強弩之末。只見他右腳足尖在佛像上點了一下,身子藉著這一點之力又向上升起,瞬間到了佛像的肩頭,左腳在佛像肩頭踏了一下,身子又向高處飛起,一直到了屋頂橫樑處。厲秋風左手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