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聽葉逢春講述梅家與松田家的恩怨糾葛,暗想我只是問他應當如何應付平旭成被殺之事,可是他壓根不提此事,只是滔滔不絕地吹捧起梅大郎來,真是奇哉怪哉。先前他屢次為梅大郎說話,可見兩人交情不淺, 可是在我面前說這些廢話,又有什麼用處?
厲秋風思忖之際,只聽葉逢春接著說道:“十餘年間,梅大郎不曉得躲過多少明槍暗箭,才能活到今日,是以他平日裡極為狐疑, 一旦懷疑有人要對他不利,往往會先下手為強,不分青紅皂白便將對方除掉。依在下看來,平旭成之死,多半是因為梅大郎懷疑他的身份來歷,擔心他與梅家為敵,為了消除後患,索性將他殺掉,從此一了百了。”
厲秋風聽葉逢春如此一說,知道他並非有意為梅大郎說話,心意登平,口中說道:“葉先生高見,厲某佩服。”
葉逢春連稱不敢,謙遜了幾句,這才接著說道:“是以依在下看來,平旭成是死是活,原本與咱們沒有絲毫干係。既然梅大郎將他除掉,咱們不必理會,免得讓梅大郎猜忌咱們。就算扶桑國朝廷的大臣追究此事, 也不會牽連到咱們頭上,不會壞了厲大爺的事情。”
葉逢春說到這裡, 看了厲秋風一眼,見他神情如常,並無怒意,這才接著說道:“在下如此說話,或許有幾分向梅大郎賣好之意。在下並非害怕此人,只是他是這裡的地頭蛇,咱們犯不上與他起了齷齪,耽誤了厲大爺和穆姑娘要辦的大事。此乃在下愚見,若有謬誤之處,還請厲大爺恕罪。”
厲秋風聽葉逢春說完之後,搖了搖頭,口中說道:“葉先生說的都是至理,厲某隻有佩服的份兒,哪裡會怪罪葉先生?就依葉先生的主意,咱們不必糾結平旭成為何被害,由著梅家去折騰罷。”
厲秋風說到這裡,沉吟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厲某與梅大郎結納, 是想打聽寒山漁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讓扶桑人如此忌憚。葉先生若有機緣, 不妨旁敲側擊,誘使梅大郎說出實話。”
葉逢春笑著說道:“厲大爺儘管放心便是,在下一定將此事打探清楚,再來向厲大爺稟報。”
葉逢春說到這裡,轉頭向右側櫥架看了一眼,這才接著說道:“厲大爺,櫥架後面還有一個人,不曉得應當如何處置才好。”
厲秋風聽葉逢春如此一說,先是一怔,緊接著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情,口中說道:“幸好葉先生提醒,否則厲某早已將釋行空拋置腦後了。厲某原本打算今日一早便即離開積香寺,向寒山漁村進發,估摸著走出幾十裡地之後,釋行空的穴道才能自行解開。到了那時,即便他要對咱們不利,也追不上咱們了。沒想到昨夜積香寺中生了變故,咱們須得打探清楚寒山漁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離開這裡,是以只好仍然將他關在這間屋子之中。厲某如此打算,不曉得葉先生以為如何?”
葉逢春陪著笑臉說道:“厲大爺的計謀自然是精妙無比,不過在下以為,為了消除後患,免得節外生枝,不妨將這個賊禿殺掉,再將他的屍體藏了起來,咱們拍拍屁股揚長而去,積香寺這夥賊禿必定拿咱們沒有法子。”
厲秋風聽葉逢春又提起斬殺釋行空之事,搖了搖頭,口中說道:“這個和尚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並非惡棍,還是不要傷了他的性命為好。”
葉逢春聽厲秋風如此一說,急忙陪著笑臉說道:“厲大爺說得是,在下謹記在心,不會害了他的性命。”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有兩名黑衣人送來了饅頭鹹菜和清水。厲秋風和葉逢春都是謹慎之人,此時與黑衣人敵友未明,哪裡敢吃黑衣人送來的食物?是以兩名黑衣人離開之後,兩人將碗盤中的饅頭鹹菜盡數拋入床下,以防黑衣人在飯菜之中下毒。
約摸過了半個多時辰之後,慕容丹硯走下樓來,看到厲秋風正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