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郎說完之後,向著門外大聲招呼了一聲,片刻之後,兩名黑衣人快步走了進來,一直走到梅大郎面前, 這才停了下來,垂手侍立。梅大郎向著梅九郎指了指, 說了兩句扶桑話, 兩名黑衣人會意,立時走到梅九郎身邊,每人攙扶住梅九郎一條胳膊,將他連拖帶架帶出了正房。
待到梅九郎和兩名黑衣人走出正房之後,梅大郎乾笑了兩聲,轉頭對厲秋風和葉逢春說道:“舍弟少不更事,做事魯莽孟浪,讓兩位見笑了。多虧兩位出手相助,才保住了他的小命,我在此謝過兩位了。”
梅大郎一邊說話,一邊向著厲秋風和葉逢春躬身施禮。厲秋風心中暗想,我一直以為有人窺伺在側,趁我和慕容姑娘不備,殺掉了在馬車中看守梅九郎和原美慧的松鶴樓夥計,將兩人帶走。方才聽說梅大郎說出了梅九郎的身份,以為向梅九郎詢問,便能知道他是如何被人帶走。沒想到梅九郎說完之後, 仍然不曉得在我眼皮子底下弄鬼的敵人的身份。梅九郎說話虛虛實實, 壓根靠不住。看他的模樣不像是有意遮掩,只是多有誇張,自吹自擂,免得讓梅大郎知道他有多狼狽。由此看來,梅九郎與梅大郎似乎並不算十分親密。想來梅大郎平日對梅九郎管束甚嚴,梅九郎因此對梅大郎頗有怨恨。
厲秋風思忖之際,只聽梅大郎接著說道:“舍弟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不過與他一起被松田家捉住的那一男一女如何發落,還請厲先生和葉先生示下。”
厲秋風聽梅大郎如此一說,心中一凜,暗想原美慧被我和慕容姑娘所救,不過她不曉得咱們的來歷,不足為慮。但是平旭成識得葉逢春,在松鶴樓之中也曾見過我,若是在梅大郎面前見到我和葉逢春,只怕另有波折,是以還是不要與他見面為好。這兩人與咱們沒有什麼干係,任由梅大郎發落他們罷了。
念及此處,厲秋風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他對梅大郎說道:“那兩人原本與厲某和葉先生沒有什麼干係, 由梅大人處置好了。折騰了大半夜,眼下厲某已是疲憊不堪,就不礙著梅大人辦事了。”
葉逢春聽厲秋風說話,知道他不想看到平旭成,是以厲秋風話音方落,便即笑著說道:“是呀是呀,梅九公子平安無事最好,至於其他兩人,就由梅大人處置好了。後院左右兩側的廂房空屋甚多,梅大人儘可以安排手下居住。”
梅大郎聽厲秋風和葉逢春說話,知道兩人有送客之意,便即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三位歇息了。至於寒山漁村之事,絕非一兩句話可以說清楚。三位今晚好生歇息,明日我再將寒山漁村的事情詳細說給三位知道。”
梅大郎說完之後,向著厲秋風、慕容丹硯和葉逢春拱了拱手,便即轉身離去。待到梅大郎走出正房之後,葉逢春急忙快步走到門口,探頭向院子中張望了一番,這才將屋門關緊,走回到厲秋風面前,陪著笑臉說道:“姓梅的方才提到寒山漁村,不曉得他有何用意?”
厲秋風將此前梅大郎對寒山漁村頗為忌憚之事說了一遍,葉逢春聽了之後也是茫然不解,思忖了片刻,這才對厲秋風說道:“真是奇了。前幾日在下找來那名嚮導之時,他知道寒山漁村的所在之後,如同見了鬼一般,死活不肯帶著厲大爺和穆姑娘前去。其時在下心中惱火,險些飽以老拳,要逼問他說出實情。這個王八蛋只說那裡不是人去的地方,卻又不肯細說究竟。在下知道此人在黑白兩道都有朋友,輕易不能得罪他,只得讓他畫出前往寒山漁村的地圖,然後將他放走。梅大郎乃是梅氏一族的族長,是一方大豪,膽敢與扶桑國朝廷和松田家對抗,可見此人膽子極大。可是他提到寒山漁村,竟然也害怕成如此模樣,只怕那裡真有什麼奇怪。”
厲秋風聽葉逢春說完之後,點了點頭,口中說道:“葉先生說得不錯。方才厲某一時失言,提到前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