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家人報仇,我絕對不會逃出八田城。家父生了七子九女,除了兩子三女夭折之外,八田城城破之日,我的十一位兄弟姐妹大半戰死,只有我揹著九郎殺出重圍,逃出了八田城。”
梅大郎說到這裡,眼眶中已經有淚光閃動。只聽他接著說道:“我已年過三十,眼下並無子嗣,既要與松田家苦苦周旋,還要防備與松田家結盟的許多大名的偷襲和追殺,早已抱定了必死之心。眼看著松田家日益坐大,不斷開疆擴土,要想撼動松田家越來越難,我梅家的大仇不曉得何日能報。若是有朝一日我遭了松田家的毒手,只有九郎能夠延續梅家的香火。是以我不忍他陷入仇殺之中,這才要他留在山中居住,不許他下山報仇。只是他年輕氣盛,一心想要為梅家報仇雪恨,這才偷偷溜下山去,到松田巖島刺殺松田家的首腦人物。厲先生救了九郎的性命,為梅家留了香火,乃是梅家的大恩人,我豈能不對厲先生感恩戴德?別說厲先生受我一拜,就算我向厲先生行三拜九叩的大禮,厲先生也絕對受得起。”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聽梅大郎說話,見他其意甚誠,對他再無懷疑。慕容丹硯性子豪爽,拱手說道:“方才是我會錯了意,出言無狀,還請梅先生不要怪罪。”
梅大郎急忙搖頭說道:“小哥說得哪裡話來。是我漢話說得不好,讓小哥心生芥蒂,這才生了誤會,豈敢怪罪小哥?”
厲秋風思忖了片刻,這才對梅大郎說道:“既然咱們是敵非友,彼此之間不必為一些小事糾纏。厲某想將令弟請來,詢問到底是誰將他帶走。若是松田家暗中下手,足以說明他們一直窺伺在側,事情便會十分棘手。咱們須得小心防備,免得被松田家偷襲,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