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觀說話之際,源美慧也已走到他身後。丁觀轉過頭去,臉上如同罩了一層嚴霜,對源美慧厲聲說道:“你趕緊回到艙室之中,不許隨意離開,否則出了什麼事情,別怪我翻臉無情!”
丁觀說話之時聲音嚴厲,神情頗為兇惡,若是換作旁人,不免心中忐忑。源美慧卻是神情如常,微微一笑,口中說道:“丁先生吩咐下來,小女子敢不從命?幾位既然有話要說,小女子只好先行告退了。”
源美慧說完之後,盈盈下拜,隨即扭動腰肢,搖搖晃晃走向她居住的艙室去了。慕容丹硯見源美慧如此模樣,心中越發厭惡, 暗想這個妖女妖里妖氣, 不是好人。只盼厲大哥心如鐵石,不要被她誘惑才好。
待到源美慧走進自己的艙室之後,丁觀這才壓低了聲音對厲秋風說道:“這個娘們膽子極大,竟然偷偷跑到甲板上去了, 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咱們不得不防。”
慕容丹硯心中厭惡源美慧,不過對丁觀也沒有什麼好臉色。此時聽丁觀如此一說, 心中大喜, 對他刮目相看,忍不住搶著說道:“丁先生, 依你來看, 這個妖女是不是想暗中坑害咱們?”
丁觀神情凝重,口中說道:“她是否打算暗中坑害咱們,眼下還不能斷言, 只是方才我問過船老大,這個娘們向他打聽咱們來自哪裡,到扶桑國想要做什麼。姑娘不妨想想,她是死裡逃生之人,僥倖沒有命喪魚腹,只怕早已嚇破了膽子, 又怎麼會若無其事地和船老大等人閒話聊天?”
丁觀話音未落, 慕容丹硯拍手說道:“不錯!方才我和厲大哥到甲板上之時,她正與船老大和兩名船伕說笑,壓根沒有絲毫悲傷的模樣。這可不像是父親剛剛被殺,自己又是死裡逃生的女子啊!”
慕容丹硯說到這裡, 轉頭向厲秋風望去,口中說道:“厲大哥, 我說的對不對?”
厲秋風聽慕容丹硯如此一說,略略有一些尷尬, 咳嗽了兩聲,這才開口說道:“丁先生和穆姑娘說得不錯, 這個女子確實有一些可疑。”
丁觀臉色陰晴不定, 口中說道:“源美慧上了大船之後,在下不敢馬虎, 特意吩咐一名僕人,要他死死盯住這個娘們, 未得老……在下答允,絕對不許她走出艙室。不曉得這個娘們用了什麼手段, 竟然避開了僕人的看守, 大搖大擺地走上了甲板。他孃的,老……在下這就去找那個僕人盤問,看看到底出了什麼紕漏。”
丁觀說完之後,向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告了一聲罪,急匆匆地走了。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各懷心事,閒聊了幾句之後,便即回到各自的艙室。厲秋風在屋子中踱來踱去, 仔細回想方才發生的幾件事情, 心中暗想,慕容姑娘要殺掉那名扶桑少年, 自然是因為受了扶桑少年的調戲,心中激憤,這才要殺之而後快。方才她要對付源美慧, 我以為她此舉太過莽撞,不得不出手阻攔,使得她心中惱怒。不過聽丁觀方才說話,這個扶桑女子只怕另有所圖,不曉得慕容姑娘在源美慧身上看出了什麼破綻,才要動手將她擒住。
厲秋風越想越是不解,又不好去向慕容丹硯詢問,只得在艙室之中踱來踱去。半晌過後,他心中一動,暗想丁觀方才匆匆趕回,想來已經將第一夥扶桑人交給葉逢春派來的僕人帶走。只是方才只顧著與他商議如何應付源美慧,竟然將這等大事忘記了。
念及此處,厲秋風急忙走出了艙室,想要去找丁觀問一個清楚。只是他剛剛走到慕容丹硯居住的艙室門前, 只聽“吱呀”一聲響,艙門已然被人開啟, 慕容丹硯跳了出來,攔在厲秋風身前, 口中說道:“厲大哥,你要去哪裡?”
厲秋風見慕容丹硯雙眼略略有一些紅腫,神情憔悴,心中大為抱歉,只是又不曉得如何出言安慰才好,一時之間只能怔怔不語。慕容丹硯見厲秋風如此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