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戰船被大炮擊中之後,雖然船體被炸得四分五裂,噼噼啪啪地燃燒起來,一時之間卻並未沉沒,只見兩個大火球在海面燃燒,火焰升騰,情形甚是詭異。厲秋風左手扶著船舷極目遠望,看到兩隻戰船上各有幾人僥倖未死,落入海中之後正在拼命掙扎,想要遠離正在燃燈的戰船,他急忙轉頭對丁觀和船老大說道:“有人僥倖未死,咱們不能坐視不理,勞煩船老大將大船駛到戰船附近,將落水的幾人救上大船!”
丁觀和船老大親眼看到敵人兩隻戰船被炸得四分五裂,心中大喜若狂,看到戰船上有數人僥倖未死,兩人心下均想,眼下已是冬天,海水冰冷刺骨,這些王八蛋雖然沒被大炮炸死,又僥倖沒被大火燒死,只是他們落入水中,卻也支撐不了多久,非得被活活凍死不可。如此一來,咱們將松田家派來的水師一鼓俱殲,便可以放心大膽地前往扶桑國了。
兩人心中打定了主意,壓根沒有救人之意,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五六名松田家的軍士在海中翻滾掙扎,只等著這些軍士盡數凍死在冰冷的海水中,再調轉船頭直奔扶桑國。沒想到厲秋風竟然要船老大駕船前去救人,大出丁觀和船老大的意料之外,兩人不由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情。片刻之後,丁觀賠著笑臉說道:“厲大爺,這些傢伙都是松田家派來截殺咱們的惡棍,他們死在海中正是一了百了,何必要救他們活命?”
丁觀話音方落,厲秋風搶著說道:“丁先生不要忘了,咱們從扶桑國返回之時,仍然要途經松田巖島,若是咱們做事不留絲毫餘地,與松田家翻臉成仇,可以說是後患無窮。況且松田家雖然派出戰船攔截咱們,不過看他們方才攻擊咱們的模樣,只是用大炮轟擊咱們座船的桅杆,並非是要將咱們炸得船毀人亡。俗話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咱們若是將這些僥倖未死的軍士救上大船,可以向他們詢問松田家到底有何圖謀,再決斷如何處置也不遲。”
厲秋風說到這裡,略停了停,看了丁觀和船老大一眼,這才接著說道:“厲某與那位灰衣老者雖然只見過數面,不曉得他的來歷,不過此人氣度不凡,絕非小肚雞腸之人。就算他對咱們心存疑慮,有心查明咱們的來歷,想來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便將咱們置於死地。此事可疑之處不少,咱們還是將這些軍士救上大船,查明真相為好。”
丁觀心中雖然並不服氣,不過忌憚厲秋風的身份,也只得點頭答應,轉頭向船老大使了一個眼色。船老大明白丁觀的用意,急忙點了點頭,轉身走到桅杆近前,與兩名船伕一起轉動船帆,只聽大船格格作響,船頭慢慢轉向東方,直向兩團巨大的火球駛去。
眼看著大船離著兩團大火球越來越近,電光石火之間,厲秋風等人只覺得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紅光,緊接著傳來一聲驚天動地般的巨響,卻是一隻戰船突然爆炸,海面上掀起一道巨大的水柱,夾雜著木板碎片和扶桑軍士的屍體和殘肢四散飛濺,聲勢著實驚人。
此時大船離著兩隻戰船尚有二三十丈遠,但是戰船爆炸時掀起的水花已自飛濺到大船邊緣。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身負武功,眼前紅光乍現,兩人知道情勢不妙,不約而同地向後急退,瞬間退出了兩三丈遠,堪堪避開了飛濺過來的水花。丁觀卻沒有兩人這般身手,眼前紅光閃現之時,他心中大驚,剎那之間嚇得呆若木雞,站在船舷邊一動不動。一片水花兜頭澆了下來,從頭到腳將他淋得如落湯雞一般。水花之中還夾雜著許多細小的木屑,將丁觀的面孔劃破了無數極細小的傷口。海水浸入傷口,疼得丁觀哇哇大叫,轉頭拼命向桅杆處逃去。只是甲板上灑落了許多海水,甚是溼滑,丁觀剛剛跑出幾步,只覺得腳下一滑,“砰”的一聲摔倒在甲板上,腦袋在甲板上重重磕了一下,疼得他險些昏了過去。
厲秋風見丁觀慘叫著摔倒在甲板上,心中大驚,正要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