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話音方落,緊接著聽到“啪”的一聲脆響。秦鐵衣家財萬貫,府中僕人僕婦十餘人,他責罰家僕之時,經掌揚手便是一記耳光。至於尚和陽和他手下的四名侍衛,平日裡更是作威作福,毆打屬下和百姓之時,打人耳光更是家常便飯。是以聽到這聲脆響,秦鐵衣和尚和陽等人都是熟悉無比,知道某人的臉上吃了一記重重的耳光,才會發出如此清脆的聲音。
片刻之後,一名僧人推開寺門,一臉驚慌地跑了進來。只是他奔跑之時太過驚慌,腳下跌跌撞撞,跑下臺階之時,險些摔了一個狗吃屎。待他看到澄心大師等人站在石階之下,嚇了一跳,急忙停了下來,對澄心大師顫聲說道:“方、方丈,外面有、有幾位施主要進寺燒、燒香,弟子、弟子說今日不是隨喜之日,請幾位施、施主改日再來。可是他、他們聽了弟子勸說之後,不、不只不肯聽從,反倒不、不分青紅皂白,動手打了弟子一記耳光。”
澄心大師見僧人左臉頰上出現了幾道紅印,嘴角也有鮮血溢位,知道這一記耳光打得頗重,心中一凜,口中說道:“阿彌佗佛。老衲知道了。你先到後院,請你師叔為你敷上傷藥。”
澄心大師說完之後,那名僧人強忍疼痛,答應了一聲,跌跌撞撞地向角門跑去。便在此時,只聽有人大聲說道:“嘿嘿,這個賊禿好**詐,說什麼今日不是隨喜之日,不許咱們進寺禮佛,可是院子裡這些人為何又能進寺?!”
眾人定睛望去,只見說話那人是一個白衣公子。這人二十多歲年紀,容貌俊美,身材頎長,右手握著一柄摺扇,神態頗為從容。他身後跟了十幾名漢子,個個長相兇惡,不似善人。這夥人從寺院大門魚貫而入,站在石階之上,俯視著澄心大師和秦鐵衣、尚和陽等人,眼中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目光。
澄心大師見這夥人不懷好意,急忙向前走了兩步,到了石階之下,雙手合什,口中說道:“阿彌佗佛,這幾位施主乃是老衲的方外之交,並非尋常香客,進寺並非隨喜。公子到敝寺禮佛,乃是一件美事,只是今日確實不是隨喜之日,請公子擇日再來罷。”
白衣公子聽澄心大師說完之後,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大師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出家人四大皆空,心無掛礙,大師卻口口聲聲說什麼方外之交,只拍有違佛祖的教誨,並非得道高僧應該說的話。”
白衣公子說話之際,手中摺扇輕搖,神情甚是輕佻。澄心大師修為甚好,雖然白衣公子言談舉止甚是無禮,他也只是一笑置之,並未放在心上。但是秦鐵衣心中著惱,向前走了兩步,右手指著白衣公子,大聲喝道:“你這廝說話好沒道理!這位大師乃是鎮海寺的方丈,寺中的大小事情都由他說的算。他想請人進寺也好,不許人進寺也罷,都由他說的算,容不得你在這裡胡說八道!”
秦鐵衣說完之後,白衣人瞥了他一眼,一臉傲氣地說道:“本公子自與大師說話,有你說話的份兒麼?你算什麼東西,敢在本公子面前無禮,當真是不自量力!”
秦鐵衣見白衣公子如此狂傲,心中大怒,身子向前搶出,瞬間衝上石階頂端,右手斗然一伸,直向白衣人胸口抓去。他是嵩陽派傳人,大力鷹爪功練得極是了得,這一抓看似平常,其實極為厲害。若是被他抓中,白衣公子立時便會全身痠麻,非得在眾人面前出醜不可。
孰料秦鐵衣出手極快,白衣公子更快。只見白衣公子身子向右一偏,秦鐵衣這一抓便落了空。白衣公子右手摺扇順勢在秦鐵衣右手虎口處敲了一下,冷笑著說道:“鷹爪子,這便動手了麼?”
秦鐵衣原本想一招制住白衣公子,沒想到竟然抓了個空,還被白衣公子用摺扇在右手虎口處敲擊了一下,心中又驚又怒,急忙向後退開兩步,雙腳站在石階邊緣,心中惱怒之極。其實以秦鐵衣的武功,或許不如白衣公子厲害,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