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潛入船艙開炮轟擊松田家水師戰船的幾名船伕早已回到了甲板,有的站在桅杆下面,有的候在船頭和船尾,正自等待船老大發號施令。船老大奔到桅杆下面之後,大聲說道:“兄弟們,咱們這就揚帆啟航,直奔扶桑國!”
眾船伕早已等得不耐煩了,船老大話音方落,只聽得眾船伕大聲答應,有的跟隨船老大轉動船帆,有的抓住尾舵,在船老大的號令聲中,大船船頭緩緩轉向東方,隨即劈波斬浪,直向東方駛去。
丁觀見大船已然開動,這才對厲秋風說道:“從此處前往咱們要去的那處碼頭,至少也要四五個時辰。海面風大,甚是寒冷,厲大爺還是回到艙室歇息去罷。”
厲秋風搖了搖頭,口中說道:“這幾日在艙室中住得久了,未免有一些氣悶,不如站在甲板上吹一吹海風,倒要舒服許多。丁先生不必在甲板上相陪,還是先回船艙中歇息去罷。”
丁觀雖然並不想留在甲板上吹海風,只想著回到艙室喝茶歇息,但是生怕厲秋風怪他不肯陪伴服侍,只得陪著笑臉說道:“厲大爺說得不錯,這些日子咱們一直住在艙室之中,實在鬱悶得緊,在下也想陪著厲大爺在甲板上喘一口氣,免得胸悶氣短,心中難受。”
兩人站在船舷邊談談講講,不知不覺之間,大船又走了兩個多時辰,前方海面上隱隱出現了一道黑線。丁觀右手指著那道黑線笑著說道:“厲大爺請看,那裡就是扶桑國海岸。再有一個多時辰,咱們的大船便可以進入那處隱秘的碼頭了。”
厲秋風極目遠眺,看了片刻之後,轉頭對丁觀說道:“厲某沒有到過扶桑國,不曉得扶桑國到底是什麼情形,心中不解之事甚多。依照大明律例,碼頭須由官府掌控,還要設定稅官收稅。丁先生說咱們要去的那處碼頭極為隱秘,不受扶桑國朝廷管轄,著實讓人難以相信。難道扶桑國官吏昏庸到了這等地步,竟然連偌大一座碼頭都視而不見,眼睜睜地看著他國船隻在碼頭來來往往卻置之不理,世間哪有這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