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遇到那名少年之後,厲秋風以為慕容丹硯對少年生了情愫,心中始終忐忑不安。待到慕容丹硯為了救出少年不惜甘冒奇險夜闖青天居,厲秋風更加以為她愛煞了少年,心中失望之極,以他的武功和智計,從來沒有如此失神落魄過。好在厲秋風自幼跟隨師父打坐練氣,心性堅忍,到錦衣衛當差之後,又見過許多貪官汙吏、江洋大盜的種種惡毒手段,雖然不能說是心如鐵石,不過對於男女情愛之事卻要看淡了許多,這才沒有因為慕容丹硯變心而一蹶不振。此前他心意已決,不再將心思全都放在慕容丹硯身上,是以不再沮喪失落,只是看到慕容丹硯如此模樣,以為她要向自己直言喜歡那名少年,心裡還是一陣難過。只見他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口中說道:“慕容姑娘有話儘管說便是,厲某哪敢責怪姑娘?”
艙室之中雖然甚是昏暗,不過慕容丹硯還是看出厲秋風神情有異,心中越發忐忑不安,以為厲秋風聽自己如此說話,猜到自己做了錯事而心中不快,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只好默然不語。艙室之中一片寂靜,極為古怪。
慕容丹硯不曉得如何開口說話,無意中看到艙門大開,心中一怔,暗想厲大哥為人謹慎,可是方才進屋之時,竟然沒有關閉艙門,這可太奇怪了。念及此處,慕容丹硯急忙快步走到艙室門口,探頭向走廊中看了看,藉著板壁上的油燈和蠟燭光亮,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她這才將艙門關緊,快步走回到厲秋風面前,口中說道:“厲大哥,你在生我的氣,是也不是?”
厲秋風被慕容丹硯不住追問,心中尷尬,只得乾笑了兩聲,口中說道:“慕容姑娘說得哪裡話來?厲某怎麼會平白無故生姑娘的氣?”
慕容丹硯搖了搖頭,神情有七分氣惱,又有三分羞澀,猶豫了片刻,這才緩緩說道:“我早就應該知道,厲大哥是為了那個小子生我的氣。”
厲秋風聽慕容丹硯如此一說,心中一凜,暗想我以為慕容姑娘天真爛漫,卻沒有想到她只是江湖閱歷不足,其實極為聰明。若是她看出我對那名少年心生嫉妒,必定會笑話我太過無恥!念及此處,厲秋風正想出言解釋,只聽慕容丹硯搶著說道:“自從我夜闖青天居,想要將那個小子救出來,厲大哥與我說話之時便頗為古怪,後來遇到事情,厲大哥寧肯與丁觀商量,也不會說給我聽。咱們相識已有一年多,厲大哥對我事事遷就,從來沒有如此冷漠。若不是因為那個小子,厲大哥怎麼會如此對我?”
厲秋風越聽越是心驚,想要出言辯解,可是慕容丹硯句句誅心,他壓根無法解釋,是以嘴唇翕動了幾下,卻沒有說出話來。只聽慕容丹硯接著說道:“我知道厲大哥對我如此冷漠,是因為到了松田巖島之後,我屢次闖禍,惹出了很多麻煩事情。為了救出那個小子,我更是莽撞行事,不與厲大哥商量,便即夜闖青天居,險些連累厲大哥也陷入松田家的陷阱之中。厲大哥對我心生怨恨,也是我自己惹下的禍事。我原本不想再惹厲大哥生氣,可是、可是……”
慕容丹硯說到這裡,眼中已有淚花閃動。厲秋風見她如此模樣,心中又是酸楚又是難過,想要出言安慰,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正自難堪之時,只聽慕容丹硯接著說道:“我原本不想與那個小子為難,誰知他得寸進尺,說話輕佻。初時我還沒有察覺,後來這個奸賊竟然、竟然不懷好意,我實在忍耐不住,這才出手懲戒,下手重了些……”
厲秋風原本以為慕容丹硯要直言對少年生了情愫,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驚得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能直愣愣地看著慕容丹硯。慕容丹硯見厲秋風如此模樣,心中一凜,顫聲說道:“厲大哥,你、你這是怎麼了?”
厲秋風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搖了搖頭,口中說道:“慕容姑娘,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