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打出銅錢之時,身子已然向前搶出,瞬間到了房懷英身後。此時房懷英正向地上跌倒,眼看就要撲倒在地上,厲秋風左手探出,正抓在他後頸之上,立時將他的身子從提了起來,順勢又點了他的啞穴,隨即將房懷英拎到床邊,將他塞到了床底。
從厲秋風發射銅錢,到他將房懷英塞入床底,不過是剎那間的事情。此時厲秋風已然打定了主意,飛快地解下長刀,脫下衣衫,將長刀和衣衫也塞入床底,自己翻身上床,將被子蓋在身上,裝作熟睡的模樣。木床緊貼牆壁,是以隔壁屋中的聲音傳了過來,聽得還算清楚。只聽矮胖子的聲音忽高忽低,不住叫罵,想來仍在逼問那名少年。
厲秋風側耳傾聽之時,突然聽到隔壁傳來一聲怒吼,緊接著有人尖聲叫道:“你們是什麼人……”
厲秋風聽出說話之人正是黃衫人。只是黃衫人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便即沒了聲音。緊接著隔壁屋子中傳來一陣噼哩啪啦的響聲,想來有人正在動手過招。厲秋風心中一凜,暗想青袍老者和矮胖子、黃衫人雖然算不上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不過武功倒也說得過去,被人如此偷襲,想來是那一老一小兩名怪客暗中下手。這兩人武功詭異,高深莫測,我雖然不懼他們,卻也摸不透這兩個傢伙的武功家數。這三個傢伙即便是堂堂正正比武較技,也不是兩名怪客的對手,何況遭受偷襲,那是非敗不可!
厲秋風思忖之際,只聽得隔壁屋中傳來兩聲慘叫,打鬥之聲倏然消失,想來雙方已然分了勝敗。厲秋風心想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此前在和泰當中,灰衣老者已然看中了那杆玉秤,其時他藉口銀子不湊手,並未當場將玉秤留下,眼睜睜地看著青袍老者一夥人將玉秤帶走。只是對於這件寶物,他已是志在必得,待到三四更天,他便派出兩名怪客,帶了大隊扶桑軍士將青天居團團圍住,要將玉秤從青袍老者手中奪走。哼,原本以為松田家只是要在松田巖島坐地分贓,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要黑吃黑,這些年不曉得有多少價值連城的寶物落在松田家的手中。可笑許多商賈和江洋大盜不曉得其中的關節,還要巴巴地趕到松田巖島來做買賣,最後只能便宜了松田家。
厲秋風思忖之際,只聽得門外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想來扶桑軍士已然衝上了二樓。他用被子裹住了身子,心中念頭急轉,思忖應對之策。此時門外已然亂成了一團,踹門聲,叫罵聲,喊叫聲響成一片,想來兩名怪客制服了青袍老者等三人之後,守在院子中的扶桑軍士衝進了客棧,正在各間客房中大肆搜查。
片刻之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到了客房門外,只聽“砰”的一聲響,屋門已被人踹開。厲秋風裝作驚恐的模樣,用被子裹住了頭臉,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顫聲說道:“怎、怎麼了,鬧響馬了不成?!”
他一邊說話,一邊偷眼觀瞧,只見四名扶桑軍士手舉火把衝了進來,惡狠狠地瞪著厲秋風。片刻之後,一名身穿頭扎布巾、身穿灰衣的漢子擠了進來,向著厲秋風大聲說道:“房大爺別怕,響馬不敢到您屋裡亂來!”
厲秋風看到這人的衣著大半,看出他是青天居的店小二,故意嘶啞著嗓子,含含糊糊地說道:“小二,外面、外面吵成如此模樣,到底出了、出了什麼事情?”
店小二隻道厲秋風突然從夢中驚醒,嗓子乾渴,才會變得如此嘶啞,而且火把光亮有限,厲秋風又用被子裹住了頭臉,店小二對房懷英又並不十分熟悉,是以心中並不懷疑,口中說道:“有響馬溜進客棧行兇,房大爺千萬不要出門,老老實實在屋中躲著。等咱們抓住響馬之後,再來告知房大爺!”
店小二說完之後,不等厲秋風說話,便即向身邊幾名扶桑軍士點了點頭,帶著這些軍士快步走了出去,順手將客房屋門緊緊關上。
厲秋風眼看著店小二和扶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