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聽青袍老者說完之後,雙眉一挑,看了躲在青袍老者身後的少年一眼,口中說道:“如此說來,這位公子不曉得這件寶貝的來歷,卻也不足為奇。”
他說到這裡,略停了停,目光落在青袍老者身上,接著說道:“客官見識不凡,應當知道這件寶貝的來歷罷?”
青袍老者神情尷尬,一時之間沒有說話,片刻之後,只聽他乾笑了兩聲,口中說道:“這件寶貝是家主的家傳之物,我只不過是家主手下的家臣,平日裡連寶貝的影子都看不到,如何能夠知道它的來歷?”
灰衣老者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原來如此,是老夫莽撞了。這件寶貝來歷極不尋常,乃是世間一等一的無價之寶,即便是大富大貴之家,只怕也無福消受這等珍奇之物。放眼天下,或許只有皇宮內院,方能收藏此物。凡夫俗子即便得到這件寶貝,不只無益,反倒會帶來禍害。自從這件寶貝出世以來,不曉得有多少無福之人為它丟了性命。老夫原本以為此物已經迴歸皇宮,或是隨著某位皇帝的遺骸深埋地下,想不到它居然重見天日,不曉得又要惹出多少腥風血雨,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厲秋風聽灰衣老者說得如此鄭重,心中驚疑不定,對這杆玉秤越發好奇。慕容丹硯對灰衣老者一向不屑,看他如此模樣,心中暗想,這個老傢伙故弄玄虛,不曉得在打什麼鬼主意。此人假冒和泰當的大朝奉,在這裡裝神弄鬼,多半是想欺瞞我和厲大哥,暗中下毒手。只是那名少年和青袍老者一夥人不曉得是何來歷,與這個老傢伙是友是敵。哼,不管這些傢伙有何圖謀,一旦他們要對我和厲大哥下毒手,我便要先下手為強,絕不能束手待斃。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只要我一劍刺死這個老傢伙,或是將他擒住做人質,他手下那兩名怪客便奈何不了咱們。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死死盯住灰衣老者的後心,心中算計如何出招才能將灰衣老者一劍斬殺或是將他生擒。好在灰衣老者沒有留意慕容丹硯正在旁邊死死盯住自己,否則看到慕容丹硯目光陰毒,只怕立時便會察覺她要對自己不利。
青袍老者卻是一臉不耐煩的模樣,右手握著摺扇,不住在左手掌心敲擊,雖說聲音並不大,不過噼噼啪啪響個不停,聽在耳中極不受用。慕容丹硯見此情形,心中越發不快,壓低了聲音對厲秋風小聲說道:“厲大哥,眼下已是冬天,大夥都換了厚厚的衣衫,可是這個老傢伙竟然拿著一柄扇子裝模作樣,著實可惡。方才我見他出手救下那個小子,還以為此人是俠義之士,可是瞧他的模樣,一心想要用玉秤換銀子,如此貪婪之人,絕對不是俠義道的英雄好漢。”
厲秋風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說道:“姑娘此言得之。此人自稱是那位少年的僕從,可是先前青巖幫在長街之上攔截少年,對少年毆打羞辱,下手極重。這三個傢伙若真是少年的手下,焉能坐視不理?而且三人闖入和泰當之後,那位少年對三人不只沒有絲毫親近之意,反倒頗為驚恐,只怕其中大有文章。”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說完之後,心中一凜,不由轉頭向少年望去。只見少年躲在青袍老者、矮胖子和黃衫人身後,臉色灰敗,目光中既有幾分仇恨,更多的卻是驚慌。慕容丹硯見此情形,心中暗想,這個小子死裡逃生,應當高興才是,怎麼會如此沮喪?難道這三人壓根不是他的手下,而是另有所圖不成?“
慕容丹硯思忖之際,只聽青袍老者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大朝奉,眼下時候已經不早啦,我家公子還有事情要辦,急著要將這件寶物兌換成銀子。貴當能出多少銀子,勞煩大朝奉給咱們報一個實數。若是銀子少了,只好對不住大朝奉了,咱們還要帶著寶物到島上別的當鋪去碰碰運氣。”
灰衣老者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客官少安毋躁,且聽老夫一言。這件寶貝乃是無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