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厲大哥,左右無事,咱們也到甲板上去瞧瞧罷。”
厲秋風自然沒有異議,和慕容丹硯一起走出了艙室,沿著走廊直向木梯走去。慕容丹硯原本想回到她的艙室取來長劍,厲秋風搖頭說道:“咱們又不是前去廝殺,帶著兵器有何用處?若是讓松田家的人看到咱們攜帶兵刃,說不定會節外生枝。何況憑慕容姑娘的身手,即便不帶著長劍,難道還會害怕扶桑人不成?”
兩人走出船艙之後,只見大船桅杆上懸掛著燈籠,兩側船舷上也插滿了火把,使得甲板上一片光明。此時大船已經不再前行,而是在海面上緩緩打轉,情形頗為古怪。
丁觀負手站在船頭,正與船老大竊竊私語,聽到身後腳步聲響起,他轉頭張望,看到厲秋風慕容丹硯走上了甲板,急忙和船老大一起迎上前來,拱手說道:“在下見過厲大爺,穆姑娘。”
厲秋風拱手還禮,口中說道:“丁先生不必多禮。方才船身顫抖,厲某和穆姑娘擔心出了什麼事情,這才到甲板上來瞧瞧。”
丁觀笑著說道:“松田巖島的戰船已經到了。方才老朱降下了船帆,將大船停下來之時,船身顫抖了幾下。都怪在下一時疏忽,只想著與松田家派來的人接洽,沒有事先稟報厲大爺和穆姑娘,驚嚇到兩位,還請兩位恕罪。”
丁觀一邊說話,一邊向大船右側指去。蒼茫夜色之中,只見七個紅色圓球在黑暗之中時隱時現,而且漸漸變大,似乎正在向大船接近。丁觀接著說道:“松田家以北斗七星為家徽,是以松田巖島的戰船的桅杆上要掛起七盞燈籠,而且以北斗七星的形狀排列。雖然夜色蒼茫,可是看到這七盞燈籠,便可知道是松田巖島的戰船到了。方才老朱已經用燈籠傳遞了訊息,告知他們咱們要到松田巖島打尖。戰船到了之後,船上的軍士會詢問咱們的來歷,若是沒有什麼意外,咱們跟隨戰船一起前往松田巖島即可。”
慕容丹硯眼看著七盞燈籠在黑暗中時隱時現,頗為詭異,心中頗為忐忑。她思忖了片刻,口中說道:“丁先生,我與厲大哥留在甲板上,不會讓松田家的軍士懷疑罷?”
丁觀其實並不想讓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站在自己身邊,只是聽慕容丹硯如此說話,知道她不想返回船艙,只得陪著笑臉說道:“厲大爺和穆姑娘乃是在下的主心骨,兩位留在甲板上,在下說話便有底氣,做起事來全身都有力氣。”
慕容丹硯聽丁觀如此一說,心下頗為快意,轉頭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丁先生想讓咱們留在這裡,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厲秋風心機深沉,聽丁觀說話,已然猜出他並不想讓自己和慕容丹硯留在身邊,是以慕容丹硯說完之後,厲秋風微微一笑,口中說道:“穆姑娘想要瞧瞧松田巖島的戰船是什麼模樣,卻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扶桑人天性狐疑,厲某和穆姑娘又從來沒有與松田家打過交道,若是松田家的人起了疑心,另生枝節,只怕會誤了大事。是以厲某以為咱們還是回到船艙之中,靜待丁先生與對方接洽好了。”
慕容丹硯一直擔心丁觀暗中搗鬼,這才打算留在甲板上,確實有監視丁觀之意。只是聽厲秋風如此一說,她也不好勉強留下,只得點了點頭,轉頭對丁觀說道:“此間的事情,只好拜託丁先生了。”
丁觀為人狡猾,閱歷極多,察言觀色之間,早已猜到慕容丹硯對自己頗為忌憚,處處都在提防自己,心中暗罵慕容丹硯不知好歹。只是他心中雖然憤憤不平,臉上卻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口中說道:“此乃在下應盡之職責,豈敢稍有懈怠?請厲大爺和穆姑娘到船艙中歇息,在下一定將事情辦得妥妥當當,不勞兩位擔心。”
厲秋風轉頭向松田巖島戰船駛來的方向瞥了一眼,便即向丁觀告辭,與慕容丹硯聯袂走回船艙。待到回到艙室之後,慕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