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拱手還禮,口中說道:“先前厲某已經和丁先生說過,萬萬不可如此多禮。請丁先生進屋說話罷。”
厲秋風說完之後,向後退了一步,向著丁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丁觀卻並未立時進屋,陪著笑臉說道:“在下擔心厲大爺和穆姑娘吃不慣遼東的飯食,特意為兩位帶了一桌酒席,請兩位嘗一嘗。”
厲秋風聽丁觀如此一說,急忙向他道謝。丁觀謙遜了幾句,這才轉頭讓跟在他身後的幾名僕從將食盒送入屋中。丁觀話音方落,五名身穿青衣,頭戴小帽的僕從魚貫走入厲秋風的客房,每人手中都提著一個食盒,轉眼之間便將食盒中的盤盤碗碗取了出來,擺滿了整張桌子。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將丁觀請進屋子,眼看著桌子上滿滿當當擺滿了酒菜,又向丁觀道謝。丁觀連連擺手,恭恭敬敬地說道:“於家老店的酒菜雖然在東安城頗為有名,不過畢竟俗了一些,只怕不合厲大爺和穆姑娘的口味。東安城最出名的館子是太平樓,在下特意請太平樓的楊師傅為厲大爺和穆姑娘做了十幾樣精緻菜餚,請兩位嚐嚐。”
丁觀說到這裡,略停了停,這才接著說道:“厲大爺和穆姑娘慢用,在下先到一樓和掌櫃說幾句話。兩位吃完之後,再將在下召上二樓不遲。”
丁觀說完之後,向著厲秋風和慕容丹硯一揖到地,正要轉身離開,厲秋風急忙將他攔住,笑著說道:“丁先生想來也沒有吃飯,不如坐下一起吃罷。否則咱們欠丁先生的人情越來越多,心下著實不安。”
丁觀聽厲秋風如此一說,心下一怔,正想推辭,慕容丹硯搶著說道:“厲大哥說得極是。丁先生,咱們初到東安城,你便使了許多銀子,要於家老店掌櫃關照咱們,自己又不辭辛苦,送了這麼多好酒好菜。若是不請你坐下來共飲幾杯,咱們於心何忍?”
慕容丹硯說到這裡,略停了停,這才接著說道:“丁先生不必推辭,請坐下一起吃酒罷。”
丁觀見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其意甚誠,自己若是還要推讓,未免太過不識抬舉。而且他一直有意與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結納,引為強援。若是能與兩人共飲幾杯,結成好友,對他極為有利。念及此處,丁觀向著厲秋風和慕容丹硯恭恭敬敬地說道:“既然厲大爺和穆姑娘如此相請,在下只好叨擾了。”
丁觀說完之後,先請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坐到了上座,待到兩人落座之後,他親自端起酒壺給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的酒杯斟滿了酒,這才拿捏著坐到了厲秋風和慕容丹硯下首相陪。厲秋風端起酒杯,笑著說道:“今日厲某借花獻佛,敬丁先生一杯,聊表謝意。”
丁觀聽厲秋風如此一說,急忙雙手捧起酒杯,口中連稱不敢。眼看著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丁觀雙手舉著酒杯,向著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微微躬了躬身子,這才恭恭敬敬地將酒杯湊到唇邊,將杯中美酒悄無聲息地喝得乾乾淨淨。
三人飲完杯中酒之後,丁觀又請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吃菜。只聽他笑著說道:“太平樓的牌子全靠著楊師傅保著。這位楊師傅原本是江南人氏,燒得一手極妙的淮揚菜。淮揚菜素有東南第一佳味,天下之至美的美譽,楊師傅能夠烹製淮揚菜,便是抱了一個聚寶盆,吃穿不愁。後來揚州鉅富王家花費重金將楊師傅請到家中做了大廚,每當有高官要員,富商大賈登門,便要請楊師傅燒一桌好菜宴請客人。後來王家大公子高中舉人,在京城吏部做官。王家老太爺心疼兒子,便將楊師傅派到京城,專門為大公子烹製菜餚。大公子為人精明,做事謹慎,在吏部做得順風順水,不過七年便做了吏部右侍郎。本朝開國以來,升遷如此之快者,加在一起只怕也不會超過十人。”
丁觀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王家大公子才富八斗,又有王老太爺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