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4章(1 / 2)

戚九聽王小魚如此一說,知道王小魚有意讓厲秋風與慕容丹硯親近,這才不許自己說話,想到王小魚也是一片好心,他只得沉默不語。便在此時,只聽得風聲颯然,厲秋風已然躍到戚九的馬上,恰好坐在戚九身後。戚九嚇了一跳,正想說話,只聽厲秋風口中說道:“方才厲某太過心急,忘了大雨之後道路泥濘,拼命催動坐騎向前狂奔。結果馬失前蹄,險些釀成大禍。是以各位前行之時,不可催逼坐騎。這些戰馬都是良駒,由它們自行向前奔走,反倒不會出什麼差錯。”

厲秋風說完之後,眾人紛紛點頭稱是,復又一起向前奔去。待到眾人趕到碼頭,折向右首之時,只見西首數里之外,不時有火光閃動,轟隆轟隆之聲正是從那裡傳了過來。厲秋風坐在戚九身後,眼看著火光點點,炮聲隆隆,急忙對戚九說道:“戚兄弟看到沒有?那些火光想來就是倭寇正在用大炮轟擊官兵!張貴全無防備,遇到倭寇突然攻擊,只怕手下官兵折扣不少。咱們趕過去之時,既要救出張貴,更要提防倭寇偷襲,萬萬不可馬虎託大。”

眾人沿著碼頭岸邊直向西首奔去。眼前著前方火光閃爍,耳邊除了大炮發出的轟隆聲之外,便是海水拍打海岸發出的嘩啦嘩啦聲。厲秋風聽到波濤拍岸之聲,驀然間想起一個多月之前來到東遼縣時的情景,短短數十日間,與他同到東遼縣的二十幾人幾乎死得乾乾淨淨,當日走下大船時的情景猶在眼前,但是仔細回想當日的情形,卻已恍如隔世。

東遼縣的碼頭長不過百餘丈,眾人縱馬狂奔,瞬間便即越過碼頭,衝入一片沙灘之中。此時炮聲暫歇,叫喊聲和廝殺聲大起。緊接著西首不遠處火光升騰,亮起了無數火把。戚九見此情形,一邊縱馬狂奔,一邊對坐在他身後的厲秋風大聲說道:“看樣子倭寇炮擊之後,以為張大人和他手下的官兵無力支撐,竟然派出步軍前來圍攻了。”

厲秋風聽戚九說完之後並未答話,心中暗想,張貴身為遼東總兵,是大明在關外職位最高的將軍。若是他折在倭寇手中,不只他自己身敗名裂,大明必定也會因為此事大失國體,軍心動搖。從今往後,倭寇不只敢在東南沿海肆虐,遼東也將成為倭寇耀武揚威之地。大明既要應付北方的韃子,還要在遼東、東南與倭寇對抗,只怕顧此失彼,中原再無寧日。

念及此處,厲秋風心急如焚,口中說道:“張貴是死是活,原本與咱們沒有什麼干係。不過他畢竟是遼東總兵,總督大明關外各路兵馬。若是他被倭寇斬殺,或是生擒活捉,大明顏面盡失不說,還會動搖官兵士氣,只怕遼東從此永無寧日!”

厲秋風說到這裡,略停了停,這才接著說道:“若是救不出張貴,寧肯他死在咱們手中,也絕對不能讓倭寇將他或擒或殺。戚兄弟,你記住沒有?!”

戚九聽厲秋風說得如此狠毒,心下悚然一驚。他自幼在軍營長大,知道厲秋風說的確實不錯,張貴若是被倭寇生擒,或是被倭寇取了首級,大明官兵必定為之膽寒,日後與倭寇對戰之時,只怕尚未開打,士氣便已矮了三分。兩軍對戰,以氣為先,氣勢衰了,想要打敗敵軍,勢比登天還難。戚九思忖了片刻,將牙一咬,一邊縱馬前行,一邊大聲說道:“厲大哥儘管放心,在下謹記便是!”

片刻之後,眾人又奔出了百餘丈,只見前方亮起了無數火把,還點起了數十堆大火。火光映照之下,可以看到人影幢幢,喊殺聲、馬嘶聲、兵器撞擊聲不絕於耳,顯然兩軍正在混戰。戚九急忙勒住坐騎,一邊緊盯著兩軍混戰的情形,一邊頭也不回地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咱們就要加入戰團,須得先整頓人馬,再向敵軍攻擊!”

厲秋風縱身躍下戰馬,口中說道:“戰陣之事,原本就是戚兄弟所長,你儘管下令便是,眼下厲某隻是戚兄弟帳下一名小卒,若有吩咐,不必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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