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撲通”一聲,紫袍人已然仰面朝天倒在地上,身子抽搐了幾下,便即寂然不動。此時厲秋風堪堪落在紫袍人屍體旁邊,藉著散落在地上的火把光亮,看到一拳擊斃紫袍人的正是金玉樓,心下大喜。只是他正想開口說話,只見金玉樓身子搖晃了兩下,猛然張開嘴巴,“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若不是厲秋風閃身躲避,這口鮮血必定會落在厲秋風臉上和身上。
金玉樓吐出一大口鮮血之後,只覺得全身乏力,雙膝痠軟,再也立足不住,直向地上跌倒下去。厲秋風搶上前來,左手託在金玉樓右肋之下,將他的身子扶住,隨即繞到金玉樓身後,雙手托住金玉樓兩肋,扶著他緩緩坐在地上,這才低聲說道:“金寨主受了內傷,萬萬不可再用蠻力,須得盤膝而坐,平心靜氣,容我為金寨主療傷。”
金玉樓此時胸口鬱悶之極,腹中更是翻江倒海,腦袋不曉得脹大了多少倍,幾乎就要昏死過去。聽厲秋風說完之後,他勉強點了點頭,用盡全身力氣將雙腿盤好,只是牽動了沉滯於胸口的悶氣,只覺得喉頭一甜,“哇”的一聲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此時厲秋風盤膝坐在金玉樓身後,左掌在上,右掌在下,按在金玉樓後背大椎穴和至陽穴上,將內力自這兩處穴道源源不斷地送入金玉樓體內。金玉樓胸口原本鬱悶之極,突然發覺有兩股熱氣自後背湧了進來。一道熱氣流至胸口,將堵在他胸口的悶氣撕開了一道口子,瞬間呼吸變得順暢起來,不似方才那般頭昏眼花。另一道熱氣散至金玉樓肚臍左近,壓制住小腹之中到處亂撞的幾股滯氣。片刻之後,金玉樓只覺得胸口和小腹中的亂氣如同細流歸入大海,在後背湧入的兩道熱氣的導引之下,緩緩散入丹田之中。
金玉樓心下又驚又喜,他雖然沒有練過內功,可是此時通體舒泰,卻也知道是厲秋風以厲害手段為他療傷,而且頗有奇效。他心下感激,正要開口道謝,卻聽厲秋風在他身後小聲說道:“金寨主內傷未愈,先不要說話。一呼一吸盡量拖長,直到將胸口的濁氣盡數散去,方能保得金寨主內臟不會受傷。”
金玉樓聽厲秋風如此一說,只得閉上了嘴巴,按照厲秋風所說,緩緩吸氣呼氣。果然如厲秋風所說,金玉樓吐納了五六十次之後,原本如千斤巨巖一般壓在他胸口的鬱悶之氣已然大半消散,小腹中的煩惡之感也已消失殆盡。
厲秋風雙掌貼在金玉樓後背兩處要穴之上,察覺他的身子也不再像方才那般急劇顫抖,而且呼吸也漸漸不似此前那般忽快忽慢,知道金玉樓的傷勢已然沒有大礙,這才收回了雙掌,將金玉樓攙扶了起來。金玉樓站穩了身子之後,急忙轉過身去,向著厲秋風抱拳說道:“英雄又救了在下一次,請受在下一拜。”
金玉樓說完之後,便要跪倒拜謝。厲秋風急忙伸手將他扶住,口中說道:“金寨主何必客氣?咱們齊心合力對付這些綠林強盜,不必輕言道謝。眼下情勢危急,咱們還是商議下一步應當如何行事才是。”
金玉樓被厲秋風扶住,無法跪倒道謝,只得作罷。他思忖了片刻,這才對厲秋風說道:“咱們須得將這些屍體搬運到遠處,使得馮一路和石敢當無法知道這些人死在何處,如此一來,他們便不會到這裡來搜尋,咱們便可以從容應對。”
厲秋風聽金玉樓說完之後,思忖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此處離著王家莊東側的石牆不遠,咱們不如將寶陽寨群盜和白山派弟子的屍體盡數搬到石牆左近,再假造出一些痕跡,讓石敢當和吳一路這兩個奸賊以為金寨主已經越牆逃走,咱們豈不是可以更加安穩無憂?”
金玉樓聽厲秋風說完之後,心下頗為驚訝,口中說道:“想不到閣下對這座莊子如此熟悉。金某也曾想過將這些屍體巧妙擺放,讓石敢當和吳一路這兩個奸賊以為金某已經逃出了莊子。只是金某壓根不曉得莊子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