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曾經隨著厲秋風一起,在皇陵地下獨闖柳生宗巖手下術士佈設的移魂大陣。在陷入移魂大陣之前,親眼見過一條洶湧澎湃的地下河流。只不過待破解了移魂大陣之後,那條地下河流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當時厲秋風似乎說過,皇陵地下的機關,要靠地下河流的流水之力來驅動,只不過慕容丹硯並未放在心上。此時聽得司徒橋又提起了地下河流,心中似乎想起了往事,只是模模糊糊地記不清楚。
卻聽司徒橋得意地說道:“初時我進入這洞窟之時,便驚奇於那塊千斤巨巖是如何升起和落下的。須知人力有限,任你武功再高,能推動一二百斤之物已屬難得。那塊巨石憑藉機關操縱,若無外力加持,這機關設定的再巧妙,卻也無半分作用。我修習機關術之時,知道凡屬以力取勝之機關,無論其設定如何精巧,加持之力和木輪二者缺一不可。而在陵墓之中,可藉助的加持之力大半都是水流之力。”
司徒橋說到此處,得意洋洋地掃視了一圈眾人,道:“曹操曹孟德的名字,想來各位都是聽說過罷?”
眾人被他說得雲山霧罩,正是摸不到頭腦之際,忽聽得他又提到了曹操二字,更是莫名其妙,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人到底想說些什麼。林義郎等人早就不耐煩他東拉西扯,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只不過密道中雖有火把光亮,仍是昏暗無比,是以這些人雖然個個臉色不豫,除了站在身邊之人,其他人倒也看不出來。
司徒橋見眾人一臉不解的神情,心下更是得意,笑道:“曹孟德這人一代奸雄,一向是寧肯我負天下人,絕不容天下人負我。雖說他殺呂伯奢一家之事於史書上並無記載,只是世人口口相傳,但是從他後來借糧官之頭穩定軍心、為報父仇屠徐州、殺死伏皇后、以獻帝為傀儡、連手下大謀士荀彧都被他逼死等諸般事情來看,此人雖雄才大略,為一代梟雄,只不過生前的缺德事只怕也沒少幹。不過曹孟德干過的最壞的一件事,便是盜掘陵墓,充作軍資……”
他此言一出,眾人不由得都是悚然一驚。自南宋朱熹之後,世人皆罵曹操為奸雄,坐實了他亂臣賊子的名頭。明太祖起兵驅走蒙元,打出的旗號便是恢復大宋江山,重現漢人衣冠。因此大明立國之後,國人皆從宋時習俗,對於曹操的議論自然也與宋時無異。市井酒肆之中,往往有說書人講述三國舊事,白臉奸雄曹孟德的大名已是人人皆知。只不過大多人只知道此人挾天子以令諸侯,嘴裡說著寧叫我負天下人,不可叫天下人負我,殺伏皇后,斬孔融,借夢遊殺侍臣以警左右之心,種種惡行,令人髮指。只不過曹操盜掘陵墓,卻是第一次聽到。
丐幫幫主鄧遙雖是武林高手,只是身在丐幫,每日卻也要在街上行乞,生平一大喜好便是蹲在酒舍茶館門口聽人說書。大明立國之初,說書人本來喜好《英烈傳》等講述大明開國諸將故事的評話。只不過明太祖連興大案,將開國功臣幾乎殺了個乾淨,這些說書先生昨日口中的英雄,說不定到了今日便成了刀下之鬼,嚇得人人自危,《英烈傳》自此銷聲匿跡。其後豔情故事風行於市井之中,只是好景不長,朝廷以“有傷風化,導人淫佚”為名,抓了不少說書先生,送進衙門之後在屁股上打上數十記板子,豔情評話立時消失在街井之上。說書先生們聚在一起商議,當朝之事不敢說,豔情之詞不讓說,只得拿前朝來說事。唐宋距大明不遠,若是說到書裡,鬧不好會被官府安上一個“借古諷今”的罪名,不免挨一頓板子,再往前推,便是三國故事最為精彩,是以一眾說書先生便如約好了一般,在京城各處酒肆茶舍,開講三國英雄的故事。自此大明天下,不只熱鬧街市,便是荒村野店,凡水井人跡之處,便有三國故事流傳。鄧遙踏遍各省,每到一地,必然要聽書取樂。只是他聽三國,卻與別人不同,最佩服的便是被世人視為奸雄的曹操曹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