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郎道:“這些人攔在這裡,咱們要想過去,那是千難萬難。雖然這些人沒有向咱們發難,但是難保他們稍後不會對咱們下手。不如趁他們沒有先行攻擊,咱們退出午門,再作計較,各位以為如何?”
不少人其實也是這般打算,是以林義郎說完之後,便有數人隨聲附和。劉湧轉頭去看司徒橋,卻聽司徒橋苦笑道:“劉先生,若是機關訊息,我自然不懼。不過前面站著的卻是好幾萬人,我也是束手無策。就算咱們眼前不是幾萬人,而是幾萬頭豬,要將它們盡數殺掉,恐怕也要殺上幾個月……”
眾人聽他如此一說,知道司徒橋也生了退意。此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唯利是圖,既然他都不敢上前,其他人誰又敢爭先?
便在此時,忽聽厲秋風說道:“在下過去瞧瞧,然後再做決斷也不遲。”
眾人心下一凜,司徒橋冷笑道:“你是想去捅馬蜂窩麼?或許這些人並沒有發現咱們,你貿然過去,驚動了這數萬人,一齊衝了過來,便是用腳踩也能將咱們踩成肉醬。”
眾人聽了司徒橋之言,也是紛紛點頭稱是。這一路走來,群豪還是第一次與司徒橋意見一致,卻是極難得之事。
厲秋風道:“各位前輩,你們不覺得這些人好生奇怪麼?正如劉先生所說,這數萬人聚在一起,居然沒發出絲毫聲息。各位前輩都是一派之長,武功一流,若是有人藏在左近,早就被各位前輩發現了,世間絕無數萬名絕頂高手聚在這裡的道理。何況這些人若是武功真的如此高強,咱們站在此處,也早被他們發現了。可是這些人一直肅立不動,豈不是世間最奇怪的事情?與其在這裡忐忑不安,倒不如過去瞧瞧。”
在場的各幫派首腦人物個個都是大有見識之輩,原本不易被人迷惑。只不過自從踏上尋找靜心寺這條道路之後,事事都出乎意料之外,是以人人都有了三分驚懼。方才又突然見到數萬人攔在面前,心中這份懼意更盛,一時之間失了冷靜,這才心生退意。不過眾人畢竟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聽厲秋風如此一說,立時發覺此事大有蹊蹺。
卻聽清風道人說道:“這位小兄弟說的不說,貧道願與你同去。”
厲秋風搖頭道:“道長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前方情勢未明,去的人多反倒不好。在下一人前去,若是有事情發生,逃回來也容易些。”
劉湧雖然為人豁達,卻也不想清風道人與厲秋風走得太近,見厲秋風婉拒了清風道人,正中下懷。他對厲秋風說道:“既然厲兄弟已經下了決心,咱們大夥兒就靜候你的好訊息。不過厲兄弟前去打探訊息即可,萬萬不可爭強好勝,與人動手。”
厲秋風點了點頭,正想走下臺階,卻聽身後傳來慕容丹硯的聲音:“厲大哥,我要與你同去!”
厲秋風轉過身去,見慕容丹硯一臉焦急,似乎隨時都要哭出聲來。他生怕這姑娘不管不顧地衝了上來,急忙對慕容丹硯說道:“慕容姑娘,朱大哥傷勢頗重,還要煩請姑娘細心照顧。厲某去去便回,姑娘不必擔心。”
他生怕慕容丹硯再行糾纏,說完之後轉身便向臺階下面走去。清風道人與厲秋風、慕容丹硯沒什麼交情,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糾葛,心下暗想:“我是一派掌門,這年輕人都不給面子。你這丫頭算哪根蔥,還想跳出來興風作浪不成?”
厲秋風右手緊握刀柄,一步一步走下臺階,最後到了內金水河岸邊。只見五座金水橋均為拱形,用漢白玉石雕刻而成,極為精巧。厲秋風在皇宮當差之時,無數次在金水橋上走過,只不過即便是在每年太和殿大典之時,也未曾像此刻這般緊張。
他長吸了一口氣,緩步走上了中間那座金水橋,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劉湧等人站在午門臺階之上,萬分緊張地看著厲秋風。慕容丹硯已將背後的長劍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