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神盯著身前的無底深淵,卻也無暇向群豪解釋。
司徒橋初時見厲秋風一步一步走了過來,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以為被他看穿了其中的關節,心下倒有些忐忑。不過見他停在了平臺邊緣,再也不向前踏出一步,心下登時輕鬆起來,暗想:“這小子果然是在虛張聲勢,險些被他唬住了。”
念及此處,司徒橋嘿嘿一笑,道:“瞧你年紀輕輕,心機倒也算是深沉。只不過在場的都是老狐狸,豈能被你瞞過……”
他話音未落,厲秋風倏然邁出了一步,直向他逼了過去。
司徒橋大驚失色,厲秋風身後的群豪更是發出一片驚呼之聲。其中慕容丹硯的尖叫聲尤為突出,倒把眾人嚇了一跳。
在一片驚呼聲中,厲秋風已站到了司徒橋的身前。兩人相距不過數寸,身子幾乎貼在一起。
司徒橋驚惶失措,不由得向後退出了一步。
群豪嚇得人人臉色大變,只見厲秋風和司徒橋兩人凌空站在無底深淵之上,情形詭異之極。
慕容丹硯在厲秋風踏出平臺之際,先是一聲尖叫,隨後用右手捂住了嘴巴,腦袋中一片空白。待得厲秋風整個身子都懸在空中,她更是驚駭之極,站在平臺之上目瞪口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厲秋風對司徒橋道:“司徒先生,你這戲法可讓厲某學會了。”
司徒橋這時才略略鎮靜下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厲秋風,勉強笑了笑道:“我不佩服你的武功,倒佩服你的膽量。”
厲秋風道:“司徒先生,我佩服你的機巧。若不是你瞧破了這其中的秘密,只怕咱們不知道還要在平臺上打轉多久。司徒先生的心計,只怕不在當年的姚廣孝之下。”
司徒橋被厲秋風瞧破了關節,心下正自沮喪,只不過聽厲秋風如此一說,對自己甚是推崇,原本沮喪的神情立時消失不見,又得意了起來,對厲秋風說道:“姚廣孝這手段瞞得了別人,可瞞不過我!”
兩人這一說話,站在平臺上的群豪這才回過神來。劉湧、楚丹陽、許成和等人都是行走江湖多年之人,此前被司徒橋的機巧所震駭,驚駭之下,一時手足無措。此時見厲秋風走出平臺,卻是平安無事,立時察覺此事絕對不是因為司徒橋身負絕世武功,才沒有墜入深淵,而是他在平臺外做了手腳。劉湧與楚丹陽等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走到平臺邊緣,直向厲秋風和司徒橋兩人望了過去。只不過仔細打量半天,仍是瞧不出兩人腳下有什麼古怪。
厲秋風見群豪擁至平臺邊緣,這才對司徒橋說道:“司徒先生,咱們身處險境,不可再故弄玄虛。咱們須得儘早進入靜心寺,方有一線生機。”
司徒橋呵呵一笑,對厲秋風道:“請厲公子退回平臺之上,我才能將這通道找出來給各位朋友看看。”
厲秋風點了點頭,轉過了身子。群豪見厲秋風要走回平臺,急忙又向後退,給他讓出了一塊立足之地。厲秋風身子輕輕一縱,便即落回到了平臺之上。
劉湧走到他身邊,對厲秋風道:“厲兄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厲秋風笑道:“確實如司徒先生所說,這是一個戲法。只不過這戲法玩得有些大,弄不好便要出人命。姚廣孝這人確是了得,也不知道當年他用了什麼法子,才找到了這樣一個天造地設的絕境之地。”
劉湧被他說得更是摸不到半點頭腦,正想再問,卻聽厲秋風說道:“司徒先生要揭開這戲法兒的謎底,劉先生靜觀便是。”
他話音方落,卻見司徒橋伸出右手,向著平臺的方向輕輕一灑。
他走出平臺之前,手中便握了一把銀粉。此時右手一揮,這些銀粉飄飄揚揚地散了開來。眾人不知道他此舉是何用意,都盯著銀粉觀看。只見那銀粉自空中落下,直墜向無底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