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問你一句話,可知當今嘉靖皇帝有几子幾女,各人又是哪位后妃所生?”
他此言一出,登時將慕容丹硯問得瞠目結舌。皇家之事,民間百姓如何能夠知道?雖然傳聞不少,卻是不知真假。何況慕容丹硯在江南之時,家中規矩甚嚴,也無人和她說這些事情。其後她溜出慕容山莊,在江湖之中東遊西逛也不過數月,雖然稀奇古怪的事情聽到不少,對於當今皇帝的家事卻是一無所知。
司徒橋見慕容丹硯一臉茫然,“哼”了一聲,轉著腦袋掃視了眾人一圈,這才緩緩說道:“在場的各位不是一幫之主,便是名門正派的掌門人,可以說每一位都是見多識廣。有哪位能夠說說嘉靖皇帝有几子幾女,這些皇子公主又是哪位后妃所生?”
眾人面面相覷,無人答話。
司徒橋雙手一拍,道:“當日的情形,就與各位現在的情形一般無二。朱棣非馬皇后嫡出之事,民間自然無人知道。太祖皇帝之堅毅,馭下極嚴,又設立錦衣衛,刺探民間訊息,哪一個敢私下議論皇家之事?朝臣倒有不少知道朱棣乃是庶出,只不過太祖皇帝屢興大案,不只將開國功臣幾乎殺了一個乾乾淨淨,連地方上的官員也是割韭菜一般,殺了一批又一批。官員們每日上朝坐堂,個個提心吊膽,哪還有心思去理會某位皇子是庶出還是嫡出?何況太祖在時,已立了朱允文為皇孫,朱棣被遠遠打發到北平去喝西北風,也看不到繼任大統的半點希望,朝中大臣自也不會理會他的出身。到得建文帝登基之時,只怕除了皇宮中的極少數人之外,便是朝中大臣,對於朱棣的出身情形也是所知不多。待靖難之役發生之後,不出數年,燕軍攻入南京,皇宮突然火起,燒了一個乾乾淨淨。雖然世人傳說是建文帝不想被燕軍所俘,縱火自焚,焉知不是朱棣放一把火,想將宮中之人盡數燒死滅口?其後忠於建文帝的朝臣盡數死於朱棣之手,他公然以馬皇后嫡子的身份登基,再也無人提出疑問。其時世間所傳的馬皇后嫡親五子之中,太子朱標、秦、晉二王都已去世,吳王又不成器,嫡孫建文帝自焚於皇宮之中,能登基做皇帝的,自然便只剩下燕王朱棣。是以成祖皇帝承繼大統,便少了許多阻礙。他這番假冒馬皇后嫡子的苦心,可半分都沒有白費!”
楚丹陽道:“你這些話盡是推測,並無絲毫真憑實據,算不得數!”
司徒橋搖了搖頭,指著牆壁上的圖畫道:“姚廣孝是燕王的謀主,對於燕王的身世最為清楚不過。若燕王不是庶出,姚廣孝又怎麼會在這地下幽冥之中,留下這樣一幅壁畫,暗指朱棣出身不正?更何況我早年之時,卻還有一段奇遇,更加坐實了朱棣非馬皇后嫡子之事。”
他說到這裡,得意洋洋的笑了幾聲,只待眾人追問,他好一一解釋。只不過眾人此時卻都將他的心思看了個明明白白,知道此人於機關訊息之術頗為自負,狂妄自大,到了這石洞之中,自以為事事都由他主張,是以更為囂張。他侃侃而談之際,視洞中諸人皆為蠢貨,言語之中多加戲弄。此番笑而不言,便是要瞧著眾人想要一探實情而抓耳撓腮、心急如焚的笑話,更要眾人有求於他,才能遂了他自以為是的心願。是以司徒橋笑過之後,眾人都是沉默不語,誰也沒有出言詢問。
司徒橋等了半天,見無人說話,倒有些尷尬,只得咳嗽了幾聲,接著說道:“十餘年前,我曾經到過南京,聽人說起大報恩寺香火極盛,便去瞧瞧熱鬧……”
他話音未落,卻聽厲秋風冷笑一聲,道:“大報恩寺建成之後,世間便有傳說,寺中藏有金銀珠寶無數。寺內的琉璃寶塔更是號稱天下第一塔,據傳塔中藏有佛骨舍利,為無價之寶。司徒先生,你到大報恩寺去,只怕不只是瞧瞧熱鬧這般簡單罷?”
厲秋風這話雖然沒有直白司徒橋到大報恩寺的目的是覬覦重寶,眾人卻也明白他的意思。只聽林義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