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劍逼退那軍士,反手向後刺出一劍。刺出這一劍之時,他壓根沒有轉身看那老頭兒手中的菸袋鍋打到何處,而是直刺向那老頭兒的眉心。
這一劍快若矯龍,與逼退那軍士的一劍全無二致,都是後發先至,攻敵之所必救。那老頭兒手中的菸袋鍋長不過一尺三寸,遠不及黑衣人長劍的攻擊範圍,出手的快慢更是不及那黑衣人。是以他手中的菸袋鍋距那黑衣人還有數寸,黑衣人的長劍已刺到了他的眉心。
老頭兒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一道陰森森的劍氣直襲向自己的眉心。他心下大駭,手中的菸袋鍋哪裡還打得下去?好在他武功不弱,知道自己無法破解這一劍,只得右腳一點,身子向後疾退,這才避開了黑衣人刺過來的一劍。只是他原本全力一擊,猝然之間又收招後退,變招之際過於倉猝,內力倒撞,使得他的胸口隱隱作痛。
藺歡死裡逃生,心中惱火之極,對著一名武官高聲喝道:“速去傳令,全軍追擊叛軍。敵軍若是反抗,格殺無論!”
那武官答應一聲,轉身便即離去。藺歡轉過頭來,看著那黑衣人,對另一名武官惡狠狠的說道:“這個人無論死活,絕對不容他離開!”
此時又有大批軍士趕到,將中軍大帳四周團團圍住。幾排士兵彎弓搭箭,瞄準了那黑衣人。
這一下情勢倒轉,藺歡逃脫不說,那黑衣人卻也被團團圍住。段煨站在一邊,見自己和那黑衣人身陷重圍,臉色卻也甚不好看。他舉起手中的聖旨,高聲喝道:“藺大人,咱家奉命監軍,你敢不聽號令麼?”
藺歡冷笑一聲,道:“你假傳聖旨,該當何罪?!”
段煨想不到藺歡會口出此言,氣急敗壞地說道:“你、你這是想造反……”
藺歡不待他說完,便即對身邊那武官喝道:“將這假太監也一併拿下。若敢反抗,當場格殺!”
一眾親兵齊聲呼喝,聲勢倒也頗為驚人。
群豪眼見東北角上火光大起,心下大喜。鄧遙指揮著丐幫幫眾驅趕蛇群,向著西側的官兵軍陣逼了過去。待距離官兵軍陣一箭之地,群豪停了下來,只見幾名丐幫幫眾吹著短笛,那道“蛇河”翻翻滾滾,成千上萬條毒蛇便向官兵湧了過去。只半柱香工夫,忽聽得官兵一陣鼓譟,緊接著人群大亂,火把亂飛,想來蛇群已鑽入官兵佇列之中,官兵正在用手中的兵器和火把打砸毒蛇。只不過正當夜間,雖有火把照耀,要看清楚地面的情形也頗為不異。何況毒蛇源源不斷,打死一條,卻又有成百上千條毒蛇湧了上來。官兵嚇得魂飛魄散,登時陣腳大亂,哪還顧得上監視對面的群豪?片刻之間,官兵的軍陣已然大亂,露出了幾個大缺口。
劉湧一見機會難得,一聲長嘯,這是下令突圍的訊號。群豪手揮兵器,便向官兵衝了過去。此時軍陣已亂,官兵首尾不能相顧,拼命東躲西藏,逃避蛇群,哪還抵擋得住群豪的衝擊。見群豪衝到近前,官兵慌忙向左右逃去,軍陣登時被撕開一個大口子。只見群豪如同疾風一般,爭搶著從包圍圈中殺了出去。
厲秋風帶著五六十名武林高手斷後,慕容丹硯緊緊跟隨在他身邊。依照她的本意,本想揮舞著寶劍大殺大砍一番,只是官兵早已被蛇群驅散,原本防守嚴密的軍陣被撕開了一個五六丈的大口子。是以慕容丹硯空有殺敵之心,卻壓根沒有官兵前來邀戰。
蛇群衝入官兵佇列之後,那幾名驅蛇的丐幫弟子笛聲不斷,只見“蛇河”分為左右兩隊,中間空出一片空地。群豪在左右兩隊毒蛇的保護之下,借中間這塊空地向西衝去。那兩隊蛇群仍然不斷向左右遊動,將官兵不住向後逼退。官兵雖然手舞刀槍火把連砸帶打,有的還學貓叫狗叫恐嚇毒蛇,卻壓根起不到任何作用。到得後來,官兵軍陣中間的缺口已被擴大至十五六丈。
群豪見官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