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這段通道寬不過數丈,官兵羽箭射來之時,幾乎將整個通道盡數覆蓋。朱三家見勢不妙,身子向後一滾,已自藏在戰馬身後。厲秋風見機更快,雙足從馬鐙中脫出,在戰馬背上向後翻了一個跟頭,卻也閃到了戰馬之後。
兩人剛剛藏好,只聽到一陣密集的“噗噗”之聲。兩匹戰馬長聲慘嘶,身上中了無數羽箭。左邊那匹戰馬吃痛,前蹄揚起,似乎想翻騰跳躍,右邊那匹戰馬卻向左側轉身,想要轉身向後逃走,只不過通道狹窄,它身子一轉,腦袋正撞在左邊那匹戰馬的馬腹之上。這一撞力道極大,只見兩匹戰馬嘶吼著向路邊的石壁上撞了過去,“撲通”一聲撞在石壁上,一起摔倒在地。只不過此時兩匹馬中了無數支羽箭,在地上不住翻滾,卻無法站起。
厲秋風和朱三家各自揮舞刀槍,遮擋飛來的羽箭。卻見谷口對面官兵的馬隊正自奔騰而來。兩人戰馬已失,知道無法抵擋騎兵的衝擊,只得一邊磕飛襲來的羽箭,一邊向山谷中退去。
鄧遙見厲秋風和朱三家抵擋不住官兵的攻擊,帶著丐幫幫眾迎上前來,想要幫助厲秋風和朱三家禦敵。厲秋風大驚,正想提醒丐幫幫眾小心,早有三名丐幫幫眾被羽箭射中,慘叫著摔倒在地。
此時官兵的羽箭攻擊已然結束,騎兵瞬間便攻至眼前。為首那兩人都不是普通的軍士,而是頂盔貫甲的軍官。這兩名軍官各自手持長槍,直向厲秋風和朱三家衝了過來。
朱三家久在軍中,見這兩名軍官全身上下都被鎧甲護住,戰馬的面部和身上也披著皮甲,只露出一雙眼睛,知道這是官兵馬隊的重騎兵,萬萬不可與之對抗。當下他一邊閃身避開,一邊對厲秋風高聲叫道:“快躲開!”
厲秋風見那兩名軍官攻擊勢頭猛烈之極,與先前的官兵馬隊衝鋒完全不同,心下知道不妙,不待朱三家提醒,便即向右疾退。只不過丐幫幫眾卻不知道官兵重騎兵的厲害,還以為結成方陣,能夠像方才那般抵擋官兵騎兵的攻擊,是以雖然見到朱三家和厲秋風退開,丐幫幫眾的方陣卻不閃避,反倒唱著“蓮花落”迎上前去。
厲秋風大驚,正要出聲阻止,兩名軍官已然衝到丐幫方陣之前。兩人胯下的戰馬頭臉俱裹著皮甲,面對著丐幫幫眾手中的棍棒,衝擊之勢不減,馬上軍官舉起長槍,便向丐幫幫眾橫掃了過去。
只聽“噼哩啪啦”一陣響,夾雜著丐幫幫眾的慘叫聲,已有十餘名丐幫幫眾被兩匹戰馬連撞帶踹慘死當地。另有五六名丐幫幫眾被戰馬上的兩名軍官手中的長槍打碎了腦袋,慘叫著倒地而亡。
那兩名軍官衝擊之勢不減,一邊揮舞長槍一邊縱馬狂奔,從丐幫幫眾的方陣中間衝了過去。待得兩名軍官衝過去之後,這方陣已是七零八落,再也無法結成陣勢。那兩名軍官身後又有數騎官兵從谷口衝了出來,馬上官兵掄起大刀,向丐幫幫眾砍了下去。只見鮮血噴濺,人頭亂飛,又有十餘名丐幫幫眾慘死在官兵刀下。
厲秋風見官兵不斷從谷口衝了進來,知道已無法阻擋官兵馬隊的衝擊。丐幫幫眾想要強行抗擊官兵馬隊,無異於以卵擊石。他見鄧遙手裡拎著棍子,正想上前迎擊兩名手舞大刀的官兵,當即大聲叫道:“鄧幫主,快帶貴幫的兄弟退下……”
他話音未落,鄧遙已自揮舞手中的棍子砸向一名官兵的坐騎。只是那官兵的大刀自上至下劈了下來,正砍在鄧遙手中的棍子上。這官兵膂力大的驚人,又藉著戰馬衝擊之勢,鄧遙雖然在棍子上貫注內力,卻也萬難與之相抗。只聽“喀”的一聲巨響,木棍已自被官兵手中的大刀砍斷。鄧遙只覺得一股大力從棍子上傳了過來,雖然雙臂緊握木棍,卻也拿捏不住。他雙手虎口一痛,“呼”的一聲,剩下的半截木棍已然飛了出去,身子向後踉蹌著退出兩三步。
那官兵砸飛了鄧遙手中的木棍,戰馬已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