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說完之後,沙夫人這才從沉思中醒悟過來,不由得臉上一紅,這才接著說道:“一鳴發現那兩枚暗器之後,本來想撿起來仔細觀看,只是大火過後,那暗器被燒灼得火熱無比,只得用一根木棍將暗器翻轉了幾次,卻想不起來江湖中有哪位高手和哪個門派使用這種暗器……”
慕容丹硯聽到此處,吐了一下舌頭,道:“幸好沙堡主沒有用手將那暗器撿起來。這種暗器上塗有劇毒,一旦觸碰便會中毒。姐姐,日後你若遇到這些殺手,他們發射暗器之時,萬萬不可用手硬接。”
厲秋風道:“這倒也未必。我聽逃出柳生一族的人說,這種暗器上塗抹的毒藥雖然見血封喉,只不過若非見血,要滲入體內卻也並不容易。而且這種毒藥最怕的就是烈火,一旦被火焰燃燒,毒藥便會被消解。當日沙堡主就算用手將其撿起,想來也沒有什麼大礙。”
沙夫人方才被慕容丹硯一說,雖然這事情已過了十餘年,一顆心卻也是悚然一驚。聽了厲秋風的解釋之後,這才輕鬆了下來,臉上已自露出了笑容,接著說道:“一鳴在老宅之中轉了兩圈,再也沒有什麼發現,只得出了火場。此時看熱鬧的鄉民聚在火場之外指指點點,而宅子外面的池塘邊上擺滿了被燒得形狀奇慘的屍體,卻無人敢去圍觀。連官府的差役捕快,都離開池塘遠遠的,惟恐避之不及。一鳴趁著無人,悄悄走到池塘旁邊,仔細觀看那些屍體。
“這些屍體之中,女子和孩子大半都是被燒死的,身上除了火燒的痕跡之外,並無刀劍傷口。但是六七十位男子屍身上卻都有利刃刺過的痕跡,傷口大多位於咽喉、胸口和小腹。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屍體,從屍體形狀上來看,應該是一位古稀老者。這具屍體全身只有咽喉部位中了一劍,這一劍雖只刺入一寸,卻足以要了這老者的性命。一鳴將所有的屍體都看了一遍,判斷這老者的年紀最老,應該便是族長老太爺……”
厲秋風聽到此處,點了點頭,道:“方老太爺果真了得,居然引得柳生宗巖親自動手殺人!”
慕容丹硯一驚,道:“厲大哥,你是說帶人殺害方家滿門的是柳生宗巖?”
厲秋風道:“不錯。柳生宗巖帶著族人進入中土之後,以他的武功地位,極少親自出手殺人。出劍如此既穩又狠,且殺人之時絕不多費一分力氣,放眼江湖,劍術練到如此境界的只怕只有四五人而已。柳生一族之中,能將劍術練到如此高強的想來也只有柳生宗巖一人。只不過……”
他說到此處,不由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道:“可是柳生宗巖為何要巴巴地親自趕到福建,去殺害方家滿門,這可有點難以解釋。”
慕容丹硯瞪大眼睛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方家聚居於一處,足有二三百口人。族中高手如雲,方老太爺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測。柳生宗巖定是害怕手下辦事不力,是以才親自出手殺人。”
厲秋風面色沉重,思忖了片刻,沉聲說道:“事情只怕不會如此簡單。方老太爺武功再高,出動飛花、逐月中的任何一人已足以應付。何況他門下還有一個武功智計遠遠超出同儕的森田小五郎。別的不說,皇陵一役,面對江湖中各大幫派,柳生宗巖初時也並未出面,而是由門下一眾殺手來處置。方老太爺的武功再高,能高過華山、泰山、青城、崑崙、峨嵋這些名門大派的首腦人物麼?”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如此一問,登時語塞。蕭展鵬在一邊點了點頭,道:“厲兄說的不錯。便是泰山五老中的任何一位,方老太爺都未必敵得過。柳生宗巖親自趕到福建殺人,其中定有玄機。”
沙夫人在一邊聽三人推測緣由,卻也是摸不到頭腦。正想說話之時,厲秋風對沙夫人道:“夫人,方老太爺除了與馬家多有來往之外,在朝廷之中還與其它官員有交往麼?”
沙夫人皺著眉頭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