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武當派一定大有關係。今日聽得孫澤述說玄虛刀法的來歷,這才知道本門武功竟然出自武當派祖師張三丰之手,心下對武當派倒起了親近之意。是以見那道士仙風道骨,心下便有了三分敬重。
厲秋風盯著那道士看了半天,孰料那道士突然微微轉頭,目光如電,在厲秋風臉上打了一個轉,便即又轉過頭去,雙目似睜似閉,竟似對身邊的武林群豪渾不在意。
厲秋風被他看了一眼,心下大驚。這道士好生了得,自己只是混在人群之中看了他幾眼,竟然被此人發覺,這份武功和機敏,自是江湖中的頂尖人物。厲秋風怕被他瞧出行藏,便即將目光轉過一邊,正好看到站在關平身後的蕭展鵬。只見蕭展鵬正與站在他身邊的一名泰山派弟子竊竊私語,臉上頗有驚訝之色。
厲秋風心中暗想:“瞧這道士的氣度,自然是武林中了不起的人物。他又坐到了關平的上首,只怕真是武當派的大高手。武當派與少林派齊名當世,領袖武林正道。只是三十年前永惠大師接任少林寺主持,便即專心佛學,不再過問江湖之事。少林寺達摩院、般若堂、羅漢堂等首座大師也先後閉關,少林寺自此極少與江湖中人來往。而武當派則威名日盛,掌門人玉星子號稱拳劍雙絕,雖無武林盟主的名號,卻有了武林盟主的地位。前些日子在皇陵之中曾見過玉星子的大弟子範崇印,武功確實了得。只是瞧這道士的氣度,要遠遠超過範崇印,只怕他還是範崇印的師父一輩的人物。以他的身份地位,怎麼各派掌門首腦都不去與他相見?”
厲秋風看了半天,卻見關平、劉湧、許成和、楚丹陽等人都是正襟危坐,看都不看這道士一眼。他心下暗自奇怪,華山、青城、崑崙等門派都屬正道名門,一向與武當派互通聲氣。這道士若是武當派中了不起的大人物,劉湧等人應該前去拜見才是。怎麼一個個視而不見,倒似與這道士有深仇大恨一般。莫非自己猜錯了,這道士並非出自武當派?
他心下暗自後悔,方才進大屋晚了,沒聽到這道士的名頭。無意中見劈掛門的於得水站在自己身邊,於是悄悄說道:“於老師,在下有禮了。”
那於得水正自擔心被孫澤瞧破行藏,掉下一片樹葉都怕砸到頭,突然聽到有人與自己招呼,雖是聲音極低,在他耳中卻不蒂於打了一個霹靂。於得水身子一顫,一臉驚恐地看著厲秋風。厲秋風知道他的心思,急忙說道:“在下是京城興遠鏢局的鏢師,姓許名文遠。”
厲秋風怕於得水起疑,隨口說了個名字。這許文遠是厲秋風在錦衣衛時的同僚,與他最為交好,是以此時便借了這個名字。於得水聽得是興遠鏢局的鏢師,只道他也是被孫澤逼迫同到沙家堡之人,倒放下心來,道:“原來是文老師,不知道有何見教?”
厲秋風道:“在下方才出去方便,回來得遲了,不知道對面那道士是何來歷,竟然大剌剌地坐到了泰山派掌門人的上首?”
這於得水雖然一直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看似沒有半分骨氣,那是因為師門來歷與孫澤有過節,生怕這老魔頭一怒之下將自己殺了。其實他這人極為精明,見識又廣,否則也不會被劈掛門掌門人派來跟蹤陸恆。此時心神稍定,見厲秋風對自己恭敬有禮,心下頗為高興,低聲說道:“這道士可是大大有名。他道號玉清子,論起輩份來,還是武當派當今掌門人玉星子的大師兄!”
厲秋風心下一凜,暗想:“這玉清子的名頭倒也聽說過。江湖傳言此人武功了得,師門長輩均許他是武當派第一高手,江湖各派人士也都將這玉清子當成下一任武當派掌門人的不二人選。只是不知道他後來為何突然銷聲匿跡,倒是他的師弟玉星子接任了掌門之位。這二十多年間,江湖之中再也沒聽人提起玉清子之名,想不到今日他也會到了沙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