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左家錢鋪在雲南各地的分號不少,還要請貴派多多關照。”
胡濟世站起身來,仍是躬著身子,笑著說道:“但憑老太爺一句話,點蒼派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左老太爺笑道:“難得胡掌門有這片心。”說罷轉頭對那大管家道:“胡掌門與咱們在雲南的錢鋪,可有生意往來。”
自左老太爺從轎子中走出之後,那大管家便換了一副面孔,此時早就滾鞍下馬,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邊。聽得左老太爺問話,他急忙趨前兩步,一臉訕笑著說道:“有的有的。這幾年胡掌門在咱們大理的櫃上一共支了一萬七千兩銀子……”
左老太爺擺了擺手道:“胡掌門的老師做過沐王府的西席,前年沐王府世子曾經與老夫說過,對這位老師很是敬佩。愛屋及烏,這筆銀子便銷了罷。”
此言一出,群豪都驚得瞠目結舌。須知一萬七千兩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幾乎已可抵得上一個縣一年的歲入銀子。胡濟世先是一臉驚愕,隨即轉為狂喜,最後卻是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又給左老太爺磕了三個響頭。
不少欠了左家錢鋪的江湖人士後悔不迭,心中暗想:“我真是該死!方才為何不搶上前去迎接左老太爺,倒讓姓胡的得了這個大便宜。”
厲秋風和蕭展鵬看著一片亂糟糟的情形,不由對視了一眼。蕭展鵬低聲說道:“左家在武林中雖然甚是有名,只不過是靠銀子買出來的,可沒聽說左家出過什麼了不起的武功高手。這左老太爺看上去顫顫巍巍,總不成也是來看決鬥的罷?”
厲秋風道:“這個卻不知道了。瞧著左老太爺的派頭,倒不似匆忙趕路的樣子,只怕是路過也未可知。”
兩人小聲議論了幾句。此時又有不少江湖豪客到了,各幫派弟子已將近四千,遠遠超過了當日趕赴皇陵的人數。厲秋風深有憂色,對蕭展鵬道:“來的人越多,這亂子就越大。若是這四五千人鬧將起來,只怕禍患無窮。”
左老太爺與幾位前輩名宿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即上了轎子,在群豪一片告辭聲中,慢悠悠地走了。
待得左家一行人消失在遠處之後,幾位幫派首腦人物圍在胡濟世身邊道:“老胡,你這可是天上掉餡餅啊!待此間事了結,你點蒼派可一定要擺席請客!”
胡濟世兀自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一臉笑容,連稱“僥倖”,隨後便大讚左老太爺宅心仁厚,子孫必有福報。
逐月瞧著胡濟世迷迷登登的模樣,冷笑了一聲道:“這人死期不遠了。“
厲秋風和蕭展鵬一驚,蕭展鵬道:“姑娘此話怎講?”
逐月道:“那個老傢伙的名頭我也聽說過。只是錢鋪是什麼?說句不好聽的,放高利貸罷了。一萬七千兩銀子,足夠買一百條人命。這老傢伙卻一句話便免了,那定然是要他做比買一百條人命更為艱難之事。”
蕭展鵬搖了搖頭道:“姑娘此言差矣。左家一向出手大方,一萬七千兩銀子對別人來說是一筆鉅款,可是對於左家來說,還真不算什麼大事。大掌櫃親自到此,花這一萬七千兩銀子來收買人心,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逐月道:“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須知越是有錢之人,便越是懂得如何花錢!每一文錢他們都是要講回報的。我把話摞在這裡,那個老頭兒若不讓這點蒼派掌門為他辦事,我就挖了自己這雙眼睛。”
厲秋風知道逐月心狠手辣,想不到在自己身上也發這樣的毒誓,只得擺了擺手道:“他們花不花銀子與咱們無關,何必發此毒誓?眼下到了這麼多武林人物,不知道他們下一步又想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