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道:“這個五郎已經被朱炬殺掉了。”
“砰”的一聲,逐月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登時摔得四分五裂。她面色瞬間變得慘白,對厲秋風顫聲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厲秋風將那晚在桑良田大營中發生之事給逐月了一遍。逐月聽完之後,口中喃喃道:“這個魔頭早就想除掉五郎,想不到他真敢下手……”
厲秋風冷笑道:“像柳生宗巖和朱炬這種人,你們還要為他們賣命麼?”
這時二跑了過來,一邊向兩壤歉,一邊飛快地將地面收拾乾淨。待二離開之後,逐月才悽然一笑,道:“五郎既然被朱炬殺了,只怕族中要人人自危了。”
厲秋風一怔,卻聽逐月接著道:“這些年來,五郎一直以柳生宗巖的副手自居,在族中自成一派,擁護他的族人也有不少。五郎這一死,原本擁護他的族人必然人人自危。只是柳生宗巖雖然寵愛朱炬,對五郎也頗為倚重,為何竟會容忍他殺掉五郎?”
厲秋風冷笑道:“你明明知道柳生宗巖為何會對朱炬殺掉五郎預設不理,為何又假做不知?”
逐月身子微微一顫,看了厲秋風一眼,道:“你這話卻是何意?”
厲秋風道:“若是那日你沒有背叛朱炬,柳生宗巖自不會默許朱炬殺掉五郎。朱炬逃回到柳生宗巖身邊,必然會把你背叛之事與他知道。柳生宗巖能夠容忍你與五郎有私情,卻絕不能容許你背叛被他視為未來族長的朱炬。你既然背叛了他,難保五郎不會發難,所以他就先下手為強,讓朱炬除掉了五郎。”
逐月面色大變,顫聲道:“你怎麼知道我與五郎……”
厲秋風道:“我又不是孩子。從你的話語之中,便能聽出你與五郎關係非淺。柳生宗巖何等人物,你們日日在他身邊,我都能夠看出來,他又怎會不知道?只不過他還要利用你來殺人,更要倚重五郎為他辦事,是以一直隱忍不發。只不過以他的心胸,不管將來他所謂的‘大事’是否成功,你和五郎都是他必須要除掉之人,現在只不過是把除掉你們兩饒時機提前了。”
厲秋風到此處,卻又臉色一變,道:“他要除掉的不只是你們兩人,只怕柳生一族全族都會被他除掉。”
逐月喃喃道:“不會的。他能走到今這一步,是族中兩三百條人命換來的。若是他成就大事,將朱炬扶上皇位,柳生一族正好為他所用。他許諾過了,待奪了大明下之後,族中之人都做大官,大家共享榮華富貴。到時還要調動大軍,跨海東征,滅了扶桑的國王和將軍,為當年在寒山漁村被殺的族人報仇。”
厲秋風這才知道柳生宗巖的圖謀,心下卻也是悚然一驚。只聽逐月接著道:“柳生宗巖與大明朝廷中的掌權大臣早有勾結,還有一些藏在背後的大人物也與柳生宗巖多有關係。只是這些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柳生宗巖也是虛與委蛇,雙方聯手對敵,卻又時刻防著對方。柳生宗巖現在手中最厲害的武器就是朱炬,因為這是他女兒柳生飛煙與前朝皇帝留下來的嫡子。如果以朱炬的名義號召群臣,當今嘉靖皇帝的皇位便要坐不穩。只不過朝中那些大臣也在權衡利弊,還沒有答應柳生宗巖的條件。若是掌權的閣老與已致誓內閣大學士聯合起來,推朱炬上位,那樣的話柳生宗巖的大事就要成功了。”
厲秋風冷笑著道:“柳生宗巖這清秋大夢做得倒好,只不過他也不想想,朝廷中那些大臣哪一個不是心生百竅之輩,豈會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上?”
逐月道:“柳生宗巖答應事成之後,給他們高官厚祿……”
“高官厚祿?”厲秋風笑道,“他們已經是內閣大學士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官。朱炬就算登上皇位,除非封這些人為王,否則他們為何放著好好的大學士不做,要和柳生宗巖聯手去共推新君上位?況且朱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