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初時尚幸災樂禍地紛紛笑罵,待到後來,眼見權達高不斷殘殺恆山派弟子,更將六名坐在地上的瞎子也盡數屠戮,都起了惻隱之心,四周登時安靜了下來,只聽見恆山派弟子的慘叫聲,此外只有火把燃燒時發出的呼呼之聲。
待剩下的幾名恆山派弟子四處奔逃,那弟子年紀不過十五六歲,長劍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見師父面目猙獰,便如惡鬼一般將一眾師兄盡數殺死,嚇得肝膽俱裂,雖是掙扎著逃走,雙腿早已軟了,踉蹌著跑了幾步,“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權達高聽到聲音,提著劍追了過來。那弟子嚇得站都站不起來,只是在地上拼命爬著想逃走。群豪見此人間慘劇,再也忍耐不住,紛紛喝罵權達高喪心病狂,要他住手。慕容丹硯更是伸手拔劍,便要上前阻擋。
此時王慶殊搶到那弟子的身前,一眾黃山派弟子也跟了上來,有人將那弟子扶了起來。權達高此時已狀若瘋狂,見到王慶殊後,一雙眼睛登時紅了,惡狠狠地叫道:“王慶殊,今日要將你們黃山派殺個雞犬不留!”
他話音未落,長劍如狂風一般直向王慶殊捲了過來。王慶殊知道恆山派劍術是武林中的一絕,權達高更是近百年來恆山派少有的傑出人物,劍術武功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此時雖心傷愛子身亡,有些神智不清,但出手之際更為狠毒。是以他半分不敢託大,對黃山派人喝道:“你們退開!”
兩人甫一交手,長劍便連磕了七次。若以武功而論,權達高遠在王慶殊之上,此時二人身上都受了傷,只是權達高勢若瘋狂,長劍大開大闔,盡是些搏命的招數。王慶殊勉強遮擋了二十餘招,便被權達高迫得不住後退。
又鬥了十餘招,王慶殊已全然處於下風,長劍舞動的圈子越來越,被權達高死死的壓制住了。黃山派弟子圍在四周,好幾次想上前幫忙,卻都被王慶殊喝退。此時他是以黃山派掌門饒身份迎戰恆山派掌門,是武林中光明正大的比武較技,自不能讓弟子助拳,否則便成了群毆,即便勝了權達高,日後黃山派也無臉面在江湖中立足。
鬥到分際,只聽“唰”的一聲,王慶殊右臂中劍,手中的長劍再也拿捏不住,“鐺啷“一聲掉在地上。權達高哈哈大笑,長劍當胸便刺了下去。
王慶殊退無可退,手中兵刃已失,只得閉目待死。卻聽得權達高一聲慘叫,不由得睜開雙眼,卻見權達高的身體站在自己面前,頭卻沒了。
只見這無頭身體兀自搖晃著不倒,手中長劍在空中虛砍了幾下。卻聽有人冷笑著道:“無恥之徒,死了還要害人麼?”隨即只聽“砰”的一聲,有人一腳將權達高的無頭身體踹倒在地,那身體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即不動了。
權達高的屍體倒下之後,他身後露出一個人來,正是方才出劍偷襲權達高並將其刺贍黑衣人。
王慶殊大難不死,卻也是身受重傷,此時眼見大敵已死,心中這口氣一鬆,頹然摔倒在地上。兩名黃山派弟子搶上前來要將他扶起,王慶殊擺了擺手,轉頭對那黑衣壤:“多謝閣下援手,請問閣下高姓大名?”
那黑衣人嘿嘿一笑,道:“我只是江湖中一個不入流的人物,不勞王掌門掛懷。”罷拱了拱手,便即退回到慕容丹硯身邊。
慕容丹硯低聲道:“燕先生好快的劍法。”
那黑衣人正是燕獨飛。方才他見王慶殊要命喪權達高的劍下,便即從後面偷襲,一劍斬下了權達高的人頭。燕獨飛見慕容丹硯面露不忍之色,笑道:“姓權的野心勃勃,在這陵墓之中已殺了二三十人。在喬師兄墓下那個石室中,又和唐赫聯手逼死了五六十人。這等奸詐之徒,留他的性命只能害人,不如一了百了,趁機將他除掉,以絕後患。”
慕容丹硯知道燕獨飛的有理,只是眼見恆山派幾乎全軍覆沒,只怕日後再也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