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那女子此時已不再害怕,聲音也不再顫抖,只聽她朗聲道:“家父本來與餘長遠這老賊素有交情。有一年餘老賊突然來訪,與家父密議了一,然後他們就一起出門。直到半年之後家父才回到家中,神情甚是不快,每日在家中只是長吁短嘆。
“哪想到十餘日後,餘老賊又帶著四五人來到我家,聽他們的語氣,似乎要家父交出什麼東西。家父只是推沒有,餘老賊當即冷笑著:‘今日你不把東西交出來,遲早有一日要你跪下來求我。’餘老賊走後不久,就不斷有身份不明之人在我家左近出沒,有一次還趁家中無人偷偷爬進屋子,將東西亂翻一通。家父知道不好,便即帶著我們搬到了鄰近的一處村子。
“想不到剛搬家不久,那些人就又出現了。而且縣裡的捕快也時常在我家前後走動。有一日家中突然來了一個極高極瘦的老人,家父一見這人,立時面色蒼白,將我們都趕到屋外,兩人在屋中密談了良久。
“那老人走後,家父將我們全家上下熱召集在一起,他黯然道,當年不該答應餘長遠去做一件違心之事,結果惹了大麻煩上身。本來想遷居避禍,但是有極厲害的對頭已經找上門來,就算躲到涯海角,也逃不開這個對頭的追殺。眼下只有去找餘長遠,把他想要的一件東西交給他,或許能求得一條生路。若是三年之後他不能回來,一定要找餘長遠把那件東西取回來。
“家父第二日便離家去找餘長遠。我的兩個哥哥自勤練武功,聽得家父所,那個對頭是個極厲害角色,是以他倆練功更勤。大哥更是每日在山中苦練家傳武功,每日裡都是我上山給他送飯。
“有一日我又去給他送飯,還沒走到他練功的山洞,忽然聽到打鬥之聲。我不懂武功,當時嚇得緊了,只得躲在草叢,偷偷向外張望,卻見大哥已經給五個人圍住了,全身是血。那五個人已經大佔上風,卻並不下殺手,只是問我大哥要一件東西。大哥只不知,那五人中為首一人道:‘你若不交出那東西,我們便找你的家人去要。’這時大哥發現我躲在草叢中,生怕那幾個人發現我,便即揮刀力戰,趁機向山崖邊逃去,想將敵人引開。那五個敵人緊追不捨,將大哥帶至山崖邊上。大哥無路可退,大叫一聲:‘願吾弟吾妹善保其身,他日為我報此血海深仇!’隨即跳下了萬丈深崖。
“我知道大哥跳崖前那句話是與我聽,要我忍辱負重,不要給這些敵人發現,他日尋找機緣為他報仇。是以當時我雖悲憤難抑,卻只能悄悄躲在草叢中,眼見著這些人在崖邊搜尋。他們擔心我大哥沒死,一邊商議一邊從山崖兩邊的路下到山底,想是去搜尋我大哥的屍身。我見他們走得遠了,卻也不敢出來。只到色已黑,這才繞路跑回家裡,想告知家母和二哥,躲開這些兇手。
“哪知我趕回家中之時,宅子早就被人圍住了,我只得躲在不遠處的一處石碾下面。當時外面點起火把,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我看到這些人都穿著錦袍,縣裡的捕快班頭在他們旁邊一個一個戰戰兢兢,生怕伺候不好他們。不久全家上下十多口人便被他們從院子中押了出來。我二哥雙臂都已被砍斷,正自破口大罵。
“為首那壤:‘你若不把東西交出來,今日一個都別想活著。’我二哥呸了他一口,那人一刀、一刀便將我二哥……”
她到這裡,眼淚奪眶而出,厲秋風心下也頗為不忍,那少女卻道:“馬姐姐,當日殺害你家饒那些人中,有沒有這個人?”罷用長劍一指厲秋風,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那女子擦了擦眼淚道:“當時我躲在石碾之下,只能看到這些饒腿,卻看不到面容。不過聲音倒聽得很清楚。只是為首那人,確實不是這位。”
厲秋風道:“那你又如何知道他們有錦衣衛的腰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