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獨飛身子微微顫抖,他不知道陽震中用了何種神兵利器,竟在瞬間削斷了他的長劍,又將冷鐵心砍成兩段。
“你為何還不出手?”
陽震中道,隨即微微一笑,道:“我忘了,燕大劍客的劍斷了。”
他話音一落,右手斗然伸出,凌空一抓,冷鐵心摔落在泥水中的那柄長劍倏然彈起,“呼”的一聲,直向燕獨飛飛了過去。
“噗”的一聲,那柄長劍正紮在燕獨飛身側一根柱子上,劍刃刺入柱中三分,劍柄兀自微微晃動,隱然有龍吟之音。
“出劍罷!”
陽震中冷笑道。
他笑聲未絕,燕獨飛驀然抬頭,反手拔劍,陽震中雙手尚未籠入大袖之中,燕獨飛人劍合一,長劍已自刺到他胸前三寸。
燕獨飛的內力或許及不上冷鐵心,但是他的劍卻比冷鐵心更快、更準、更狠。
所以他相信,只要陽震中大意之下容許自己出劍,就一定會死在這一劍之下。
眼見他這一劍便要刺入陽震中的胸口,卻見陽震中雙手斗然伸出,右手一揮,手中已多了一柄極細的彎刀。這刀又細又長,刀身極軟,便似一條毒蛇一般蜿蜒躍動。
燕獨飛一驚,他知道陽震中以少林派功夫和西藏秘宗武功獨步中原,卻從來不知道他竟會用兵刃,更料不到他的兵刃竟是如此怪異的一柄彎刀。
陽震中刀一出手,身子一縮,彎刀斗然刺出,便如一條毒蛇一般,迅疾無倫地纏上了燕獨飛的長劍。
燕獨飛只覺得劍上一沉,這一劍再也刺不出去了。
陽震中哈哈大笑,只聽得“喀喀喀”三聲脆響,燕獨飛的長劍已然斷成四截,竟是硬生生被陽震中的怪刀削斷了。
燕獨飛嚇得魂飛魄散,正想轉身逃走,陽震中倒轉刀柄,在他胸口“羶直穴上重重一擊。燕獨飛悶哼一聲,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登時軟倒,隱隱聽得陽震中道:“我不殺你,卻要慢慢地炮製你!”
不知過了多久,燕獨飛慢慢睜開眼睛,面前放著一點如豆燭火,正自搖擺不定。燕獨飛察覺自已躺在一堆稻草之中,手腳都套著極重的鐵銬,竟是給人關在了牢房之鄭
“我這是在哪裡?”
燕獨飛喃喃自語,過了良久,他才想起陽震中那重重的一擊。
“他的刀,他的刀!”
燕獨飛想到那柄如毒蛇一般的彎刀,登時全身如墮冰窟。
“王鞍,吃飯了,還不給老子滾過來?”
有人大聲喊道,燕獨飛抬頭望去,卻見木柵欄外赫然站著一個粗豪漢子,腳邊放著一個大木桶,正自一臉鄙夷地望著他。
“死賊囚,老了與你話,你莫非聾了不成?”
那漢子見燕獨飛不答,臉色登時變得猙獰起來。
燕獨飛何曾受過這等辱罵,雙臂一振,便要上前動手。只聽得嘩啦啦一陣響動,鎖著他雙臂的鐵銬一陣抖動,卻是未被震斷。以他的武功,震斷鐵銬如若無物,只是這副鐵銬卻是以精鐵鑄就,其中更熔有蠶絲,堅逾金鋼,燕獨飛竟是震它不斷。
“你這死賊囚,死到臨頭,竟還如此囂張。這裡是廠獄,從來就沒有人能夠活著出去,你就認命罷!”
那漢子罷,一腳將木桶踢翻,裡面卻是半桶黑乎乎的稀粥。那漢子罵道:“你這賊子終歸是要死的,這飯不吃也罷。”
那漢子罵罵咧咧地走了,燕獨飛頹然坐倒。他知道,廠獄是東廠太監控制,專門捕拿朝中大臣,凡是被捉入廠獄之人,都要受盡酷刑才被殺死。若是平日燕獨飛自是不懼,只是此時受困於人,卻由不得他不怕了。
牢房之中不見日光,燕獨飛不曉得外面是白還是黑夜。約摸過了兩個時辰,卻聽得腳步聲響,他愕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