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搖了搖頭,道:“孫先生說的有理,只不過刀法與劍術不同。劍走輕靈,是以劍招如靈蛇,除非避無可避的生死存亡關頭,絕對不會硬擋硬接。是以練劍之人,即便失了稱手的長劍,只要稍加練習,換了一柄長劍卻也沒什麼大礙。而刀法講究砍、削、劈、撩、封,刀的重量不同,這五種招式出手之際便差得極遠。厲某到錦衣衛當差之時,所佩腰刀便是依照厲某此前常用長刀的重量打造而成,是以出刀之時,即便閉上了眼睛,卻也能將長刀運轉如飛。孫先生所贈的這柄寶刀鋒利之極,確為天下難得之利器。只不過較厲某所佩之刀,卻是略重了一些。應付尋常的武林高手,或許沒有什麼不妥。可是若與頂尖高手過招,或是猝然遭遇偷襲,使動這柄寶刀便略有滯澀。到了那時,即便只差上毫釐,只怕厲某早就屍橫就地了。”
孫光明和蘇巖武功不弱,不過畢竟不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更加不懂得刀法之精要所在。聽厲秋風侃侃而談,只道他不想受了孫光明的好處,卻要找出種種藉口來婉拒這柄寶刀。兩人卻不知道厲秋風無意中所說的這番話正是刀法中的至理名言。江湖中的絕頂刀客,所用長刀的重量極為講究,哪怕差上毫釐,出刀之際的力度、方位、速度都要差上許多。雖然劍術高手使動長劍之時,與刀法也有共同之處,卻不似長刀這般講究。若是尋常刀客,聽了厲秋風這番言語,細細琢磨之下,刀法定然大進。只是可惜孫光明和蘇巖雖然二人擅使長劍,對於刀法卻是一竅不通,聽了厲秋風所講的刀法至理,卻如同鴨子聽雷,全然沒有半分作用。
孫光明深思片刻,不由得啞然失笑,道:“倒是我強人所難了。不過此行險惡,咱們倉促之間也無法為厲大俠打造稱手的兵刃,這柄寶刀倒可暫且一用。待此間事情了結之後,咱們再想辦法為厲大俠求一柄稱手的好刀。”
厲秋風搖了搖頭,道:“尋刀之事,便不勞孫先生費心了,厲某自會想法子便是。”
他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孫先生說此行險惡,厲某倒有些不解。司徒橋雖然精通機關訊息,只不過以武功而論,只怕連江湖中的三流高手都及不上。孫先生和這位蘇……的武功遠在他之上,原本也不須厲某幫忙,為何一意想要厲某同行?”
孫光明道:“厲大俠此前也曾說過,這天下最厲害的殺人手段,原本就不在於武功的高低。司徒橋雖然身負異術,而且為人狠毒,不過若是隻要對付他一個人,我自信不會失手。只不過若是還有旁人窺伺,只怕橫生枝節,須得有厲大俠這等大智慧之人出手相助,才可確保萬無一失。更何況……”
孫光明說到這裡,略有些遲疑,似乎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措辭才好。厲秋風道:“孫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孫光明看了厲秋風一眼,道:“厲大俠不信鬼神之說,聽了我這話,只怕會笑我痴狂。我始終以為,高平古戰場定然有古怪。厲大俠雖然不擅長奇門五行之術,但是在虎頭巖的洞窟之中,曾破解了姚廣孝設下的種種厲害機關。是以我想借助厲大俠之力,以免被人所乘。”
厲秋風嘿嘿一笑,道:“實不相瞞,姚廣孝所設的機關訊息,大半都是司徒橋破解,與厲某並無半分干係。孫先生若是想要厲某在高平破解機關,只怕要大失所望了。”
孫光明沉聲說道:“厲大俠過謙了。當日你和司徒橋等人進入洞窟之後,我隨後便跟了上去。只不過我知道厲大俠和華山派、崑崙派等各派首腦人物個個武功高強,司徒橋又精通奇門五行功夫,我若是離得太近,不免被各位發現,只怕情勢大大不妙。是以我雖然跟在各位身後,離得卻是極遠。這一路之上,破解機關固然是靠著司徒橋的手段,不過若無厲大俠相助,只怕他也是寸步難行。我在洞窟內一間石室之中,曾發現一條巨大的青蛇的屍體。司徒橋的奇門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