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賊禿一看便不是好人,若不是兩位大爺幫忙,咱們小店只怕要大難臨頭了。我瞧這個賊禿十有八九是飛雁峰上那些做沒本錢買賣的好漢派出來踩盤子的……”
厲秋風心想以玄機和尚的武功,即便是華山、泰山、崑崙、青城等名門正派的高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又怎麼會屈身於什麼飛雁峰的盜夥之中?只不過這店主又不是武林中人,自然不知道玄機和尚的厲害,卻也不必向他解釋。
孫光明應付了店主幾句,便即帶著厲秋風回到客房。蘇巖聽到腳步聲,便從她的屋子中走了出來,隨同厲秋風一起進了孫光明的屋子。
三人坐下之後,蘇巖說道:“我已經在這客棧四周設下了機關,若是有人強行闖入,咱們立時便會知曉。”
孫光明點了點頭,對厲秋風道:“方才厲大俠不在之時,我已經將這客棧的情形查了一遍。鳳尾村只是一個小莊子,這客棧不過二十多間客房,眼下住了十幾位客人,都不是武林中人。咱們這三間客房連在一處,周圍的幾間客房都沒有客人,倒不必擔心有人搗鬼。”
厲秋風點了點頭,道:“孫先生想得周全,厲某佩服。”
孫光明笑道:“厲大俠謬讚了。方才厲大俠說那個和尚跳入水中,依大俠來看,他是否還會找咱們的麻煩?”
厲秋風從懷中掏出一物,輕輕放在桌子上。孫光明和蘇巖一看到那東西,兩人臉色登時大變。
擺在桌子上的正是被厲秋風一刀砍成兩半的人皮面具。
蘇巖顫聲說道:“厲大俠,你殺了那和尚便可,為何要剝下的他的麵皮……”
孫光明瞪了她一眼,蘇巖身子一顫,便即閉口不說。孫光明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那和尚定然是一個大惡賊,厲大俠恨他到了極處,這才下手不容情。厲大俠是大英雄大豪傑,做事不拖泥帶水,正是大英雄之本色。”
厲秋風聽他強行為自己辯白,心下好笑,當下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殺他。這是他臉上戴的人皮面具。”
蘇巖又是一聲驚呼,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原本煞白的臉色總算有了幾絲血色,口中說道:“嚇死我了。好在這不是那和尚的麵皮,不然今天晚上我一定會做惡夢。”
孫光明仔細看了看那兩半人皮面具,有些尷尬地說道:“慚愧,我竟然沒有看出這是人皮面具,倒教厲大俠見笑了。”
厲秋風將自已與玄機和尚方才在河岸邊動手的情形說了一遍,孫光明和蘇巖聽得目瞪口呆。過了半晌,孫光明才回過神來,對厲秋風說道:“這人的法號倒有些奇怪,不像佛門弟子,倒有些像道士的名字。”
厲秋風面色凝重,口中說道:“只怕此人與道家確實有些關聯。他最厲害的功夫雖然是少林寺的般若掌,只不過最先使出的卻是玄冰神掌。這門武功是崑崙山玉虛觀的獨門絕技,屬於道家武功。後來他用怪招想要殺我,想來用的便是玉虛觀的‘玄冰神劍’。這門武功極為了得,是以純陰內力將水化為冰柱,再以冰柱殺人。只不過六十年前玉虛觀觀主包貽君貪戀一名女子美色,背叛玉虛觀門規,在崑崙山下養了外室。後來他怕事情敗露,先是殺了發覺他養外室的三名師兄弟,然後又殺那女子滅口。當時便是用了玄冰神劍的功夫,使得別人查不出這四人的死因。最後被人揭露之後,他又想與眾人同歸於盡,最後被打落崑崙山雪谷之中,屍骨無存。其時他已將玄冰神掌傳給了門人,只不過這玄冰神劍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傳人。包貽君一死,這門絕技就此失傳。想不到今日在這個小小的鳳尾村之中,竟然能夠見識到如此厲害的武功。”
蘇巖撇了撇嘴,道:“這有什麼了不起?他再厲害,還不是敗在厲大俠的刀下?”
孫光明點了點頭,道:“厲大俠,依你看這和尚是死了還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