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業和楊延昭已然搶到他的身邊,將他攙扶起來。緊接著司徒橋、厲秋風也先後進了院子,兩人站在楊家父子身邊,兩雙眼睛不斷向院中各處掃視。
待孫光明、蘇巖、玄機和尚與紅袍人都衝進院子之時,楊延嗣已從地上撿起了方才脫手摔落的朴刀,直奔正堂而去。楊業生怕楊延嗣有失,衝著楊延昭使了一個眼色,楊延昭急忙隨後跟了上去。司徒橋卻是右足一點,身子如大鳥般飛了起來,直撲向右側廂房二樓,半空中一腳踢出,只聽“喀嚓”一聲響,一扇窗戶已然被司徒橋踹得粉碎。只見司徒橋身子一閃,已然從窗戶躍入到屋子之中。
便在此時,楊延嗣也已闖入了正堂,只聽屋內“噼哩啪啦”一陣亂響,緊接著靴聲橐橐,從正堂的一樓一直響到了二樓。片刻之後,二樓一扇窗戶突然開啟,楊延嗣的腦袋從窗戶中伸了出來,衝著院中的諸人大聲叫道:“這屋子中空空蕩蕩,什麼東西都沒有!”
便在此時,只見右側廂房二樓人影閃動,卻是司徒橋又從窗戶中躍了出來,穩穩地落在院中。他拍了拍雙手,對厲秋風道:“廂房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好像建成之後,從來都沒有人住過。”
眾人見楊延嗣和司徒橋都是一無所獲,心下都有些驚疑,暗想這宅子建得如此高大,怎麼會無人居住?即便是大戶人家有錢,卻也不能這樣糟蹋銀子。待楊延昭和楊延嗣兩人從正堂走出之後,楊業沉吟片刻,道:“先不管這宅子是否有人居住,咱們找一找是否有後門。”
眾人聽了楊業的話後,爭先恐後地衝進正堂之中。只見正堂居中一間屋子是客廳,雖然牆壁雪白,地面鋪著方磚,並無半點灰塵。不過這廳中既無桌了,亦無椅子,牆上也沒有什麼字畫,倒似這屋子剛剛完工,還沒有陳設佈置。客廳左右各有一間屋子,看模樣應該是主人的內室。只不過內室中也是空空蕩蕩,沒有床、櫃等物件。
楊業見正堂並沒有後門,倒有些為難。楊延嗣轉頭對楊延昭道:“六哥,你去牽好咱們的馬,看我在牆上砸開一道門。”
他說完之後,掄起朴刀便向牆壁上砍了過去。只聽“咣”的一聲響,楊延嗣手中的朴刀竟然彈了回來,再看牆壁上只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這一刀連一片土塊都沒有砍下來。楊延嗣將朴刀倒轉過來,放在眼前仔細觀看,卻見刀鋒已然捲刃。他心下大驚,伸手在牆上一摸,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道:“這牆壁居然是用石條壘成,怪不得我這一刀沒砍進去。”
眾人紛紛伸手向牆上摸去,觸手冰涼,確是用大塊條石壘成。玄機和尚方才見楊延嗣揮刀向牆上砍去,暗笑這武夫只會使動蠻力,卻不懂得變通。玄機和尚心下早有打算,要憑著他苦練多年的般若掌功夫,將牆震塌,以懾服眾人。想不到這牆壁竟然用條石壘成,任他般若掌修為再高,卻也是血肉之軀,如何能擊倒如此厚重的石牆?是以他摸過牆壁之後,心下暗自僥倖,幸好自己沒有貿然出掌拍牆,否則這面子可丟得大了。
厲秋風嘆道:“原本以為憑咱們的功夫,能在這牆壁上砸出一道門來。想不到這宅子竟然是以條石壘成,想要在牆上開啟門戶,無異於痴人說夢。看樣子只能施展輕功從這宅子屋頂翻躍過去。只是如此一來,楊老將軍和兩位公子的馬匹只怕無法帶走。”
楊家父子聽厲秋風如此一說,登時面色大變。三人的坐騎都是千挑萬選的寶馬良駒,每人都將坐騎視為性命一般。此時聽厲秋風說要將這三匹馬留在這裡,三人心下一萬個不願意。楊延嗣虎著臉道:“你們要走便走,我這匹馬是絕對不能留在這裡的!”
楊業沉吟片刻,對厲秋風道:“各位都是高來高去的俠士。我們父子雖然懂些武藝,不過都是些馬上功夫,於拳腳一道所知甚少。至於閃轉騰挪的輕身功夫,更是絲毫不懂。各位既然有逃生的機會,不如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