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來,登時將光亮遮掩住了,是以四周便暗了下來。楊業和楊延昭見勢不妙,各自將朴刀握在手中,口中大聲叫喊,要眾人趕緊閃避。
梆子聲響起之時,紅袍人和兩名隨從已然知道情形不妙,便即縱馬狂奔,直向牌樓處奔來。只不過他們離著牌樓還有十餘丈遠,眼看著楊家父子和厲秋風等人已避到了牌樓背後,三人離著牌樓還有兩三丈遠的距離。只是此時羽箭已遮天蔽日般落了下來,羽箭破空之聲令人心悸。紅袍人拼命縱馬前行,只聽得身後數聲慘叫,戰馬嘶叫之聲不斷,卻是兩名青衣隨從連人帶馬瞬間便被射得如同刺蝟一般,已然倒地身亡。
紅袍人比兩名青衣隨從搶前了一丈多遠,耳聽得身後慘叫之聲不斷,他心下一寒,暗想自己苦心經營多年,大事未成,想不到竟然喪命於此處。正自絕望之間,驀然間眼前人影閃動,只覺得衣領一緊,已然被人抓住,向右用力一扯,身子登時從馬背上飛了起來,徑直被人拽到了牌樓左側的石柱背後。
他的身子堪堪到了石柱背後,只聽得“噼噼啪啪”之聲不斷,卻是無數羽箭射到了牌樓之上,有的被彈飛了出去,有的斷成兩截墜落到地上。紅袍人雖然被人從馬上扯了下來,只是坐騎仍然向前飛奔,馬頭剛剛穿過牌樓下的門洞,身上已不知道被射中了多少支羽箭。只聽得這匹馬長聲慘嘶,向前衝了幾步,一頭栽到地上,一時之間並沒有死去,仍自在地上不斷掙扎。只聽得“噗噗”之聲不斷,卻又有無數支羽箭射在馬身上,片刻之後,這匹馬身上遍佈羽箭,如同一隻刺蝟一般,雖然還在呼呼喘氣,眼見已經不活了。
羽箭破空之聲響起之時,先前被楊延嗣摔在地上那青袍人見眾人四處躲藏,心下大急。值此生死關頭,也不知道哪裡湧來一股力氣,這人竟然從地上掙扎著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想要躲到牌樓背後。只不過他身受重傷,雖然拼命奔跑,畢竟不如平時靈活。眼看著就要被羽箭射中,楊延嗣卻撥轉馬頭,伸手將他提了起來,縱馬便向鎮內奔去。羽箭來勢雖快,楊家父子的坐騎卻都是千挑萬選的寶馬良駒,是以無數羽箭眼看著要射中楊家父子,卻始終差著數尺。而三匹戰馬四蹄翻飛,越奔越快,羽箭距離三人卻是越來越遠,最後羽箭飛行的力道盡消,“噼噼啪啪”的不斷落到地上。楊家父子這才勒住了坐騎,撥轉了馬頭,距離牌樓已有四五十丈遠。
楊延嗣將那青袍人輕輕放到地上,口中說道:“你自己逃命去罷,別礙著咱們殺敵!”
那青袍人驚魂未定,知道自己這條命是被楊延嗣救下的,便即拱手說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楊延嗣擺了擺手,不再理他,轉頭對楊業說道:“爹爹,那姓高的雖然裝神弄鬼,說話顛三倒四,不過看敵人的勢頭,只怕不下數萬人,咱們如何應對才好?”
楊業抬頭望去,只見羽箭仍然不斷射向牌樓。方才電光火石之間,出手救了紅袍人的正是厲秋風。此時他已扯著紅袍人躲到了石柱背後,與司徒橋並肩躲在一起。玄機和尚與孫光明、蘇巖躲在另一側的石柱之後。羽箭又多又急,將六人壓制得不敢移動分毫。
楊業見情勢危急,沉聲說道:“這些人雖然與咱們萍水相逢,敵友未明,卻也絕不能眼看著他們陷入絕境。敵人雖然開弓放箭,不過我瞧著這箭射過來的力道不足。咱們以箭對箭,先將敵人的統兵大將射死,敵人失了指揮,必然大亂,咱們便可救出眾人,逃離此地。”
楊延昭道:“爹爹,難道宋軍真的到了此地,又要大舉攻打咱們漢國麼?”
楊業搖了搖頭,道:“眼下情勢未明,我也不知道對面是哪一國的軍隊。不過我聽說宋國的統兵大將曹彬極富智計,為人謹慎,頗有當年諸葛武侯帶兵之風。依照咱們派在汴京、洛陽的細作傳來的訊息,宋軍雖然集結了數萬精兵,只是要想大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