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驚覺,便即住口不說。只不過司徒橋、孫光明等人已然心下雪亮,厲秋風說得不錯,眼前這三人並不姓劉,而是姓楊。
眾人驚詫之間,玄機和尚後退了一步,看著這三人,卻也和厲秋風一樣,如同見了鬼一般。他自現身以來,雖在厲秋風刀下吃了不少苦頭,卻也沒有如此害怕過。司徒橋心下暗想,厲秋風和玄機和尚兩人都是心計深沉之輩,怎麼此刻見了劉氏父子,都是如同見了鬼一般。難道這父子三人有什麼古怪不成?
劉業看著厲秋風,緩緩說道:“這位公子說的不錯,我們父子原本確是姓楊,只是後來得蒙一位貴人垂青,賜姓為劉。這是天大的恩德,也是我楊氏一門的榮光。”
司徒橋和孫光明聽劉業自承其事,心下暗想,原來這人真的姓楊。他說貴人賜姓為劉,倒有些古怪。放眼天下,能賜姓者無非皇帝而已。本朝國姓為朱,若是給這姓楊的賜姓,也應該賜姓朱氏,怎麼憑空賜一個“劉”字?
厲秋風看著劉業,又看了看劉延昭和劉延嗣,道:“三位從晉陽來到這裡,想來是要窺探大宋軍馬的動向罷?”
厲秋風此言一出,司徒橋和孫光明都是大吃一驚,玄機和尚雖然面色陰鬱,卻並不吃驚,一雙眼睛在劉氏父子身上不住打轉。
劉業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微微一笑,道:“厲公子,你是大宋的官員麼?”
司徒橋和孫光明原本心下震駭,聽劉業如此一問,更是摸不著頭腦。卻見厲秋風面色慘然,搖了搖頭,道:“錯了,咱們全都錯了。”
劉業道:“你既然知道我姓楊,想來也知道我的身份罷?”
厲秋風點了點頭,道:“想不到在此地竟然能與您相遇,晚輩幸何如之?!”
他說到這裡,聲音已自顫抖起來。司徒橋和孫光明這才發現,原來厲秋風如此緊張,並不是害怕,而是對劉業敬畏之極。
兩人越聽越糊塗,不知道這劉業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厲秋風如此尊敬。再看玄機和尚臉上陰晴不定,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司徒橋和孫光明更加摸不著頭腦。
厲秋風轉頭對司徒橋和孫光明道:“司徒先生,孫先生,你們難道還不知道這位楊老先生是誰麼?”
司徒橋和孫光明一臉茫然,同時搖了搖頭。
厲秋風沉聲說道:“晚輩不配稱呼楊老先生的名諱,只不過他這兩位公子,司徒先生和孫先生一定聽說過。”
他說到這裡,一指劉延昭道:“這位乃是楊老先生的六公子,他的本名應該叫做楊延昭。”
厲秋風此言一出,司徒橋和孫光明大吃一驚,不約而同地向劉延昭望去。只見他被厲秋風叫出了本名,卻也有幾分驚愕,不過更多的卻是欣喜。
司徒橋顫聲說道:“楊延昭?楊、楊六郎……這、這怎麼可能?”
孫光明揉了揉眼睛,又用右手在自己左臂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他呲牙裂嘴,這才相信確實不是在夢中。
厲秋風苦笑了一聲,道:“司徒先生,孫先生,你們兩位你精通奇門五行,可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麼?”
司徒橋腦袋中一片混亂,看著楊家父子,嘴角抽搐了幾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孫光明也是又驚又怕,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楊家父子是宋朝的大忠臣,數百年來天下無人不知。楊業字重貴,為後漢麟州刺史楊弘信之子。楊業出身將門,少年時便隨父親學習兵書戰策,又精通馬上功夫。他為人倜儻任俠,善於騎射,喜好打獵。忠烈武勇,甚有智謀。其時正逢亂世,天下大亂。楊業追隨北漢主劉崇,被封為保衛指揮使,以驍勇聞名遠近,屢立戰功,後升任建雄軍節度使。楊業堅毅勇決,連契丹人都對他極為敬畏,稱之為“楊無敵”。
其時北漢與後周對峙,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