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小二答應了一聲,便即快步走入後堂去了。厲秋風等人自顧自地喝著茶水,玄機和尚卻與那老者和白馬騎士閒談敘話。三人只揀些洛陽舊事聊了起來,倒甚是投機。
蘇巖壓低了聲音對司徒橋道:“司徒先生,那個和尚一直賊忒兮兮地盯著你手中的禪杖,只怕在打這禪杖的主意,你可要小心了。”
昨晚四人在濃霧之中奔波之時,司徒橋已找了一塊破布,將這禪杖的頂端包裹了起來,以遮人耳目。只不過這禪杖實在太長,拿在手裡極為怪異。司徒橋看了玄機和尚一眼,兩人目光相接,登時激起一連串火花。
司徒橋惡狠狠地盯了玄機和尚一眼,轉頭對蘇巖說道:“這位姑娘,你還是看好你包袱裡的東西罷。”
昨夜四人慾返回谷口村之時,因木箱不便攜帶,孫光明和蘇巖將木箱內的袈裟取了出來,放在蘇巖揹著的包袱中。因為生怕文王廟中錦匣藏書之事重演,孫光明將木箱用劍劈開,細細查驗,確認木箱確無古怪,這才將木箱碎片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此時聽司徒橋提到袈裟,孫光明和蘇巖知道他話中另有所指,只不過此時同仇敵愾,三人都將玄機和尚視為大敵,是以孫光明和蘇巖雖然知道司徒橋說的並不是什麼好話,卻也並未怪他。
此時店中八人各懷心思,互相提防,人人都有些尷尬。
便在此時,忽聽得院外傳來一陣馬蹄聲,竟然有不少人馬湧進了院子。店內諸人心下一驚,一起抬起頭來,向院中望去。
那小二聽到院子中人喊馬嘶聲響起,急忙快步從內堂走了出來,直向院子中跑了過去。片刻之後,只聽有人在院子中高聲說道:“這三匹馬是你的麼?”
此言一說,那老者和白馬騎士、粗豪少年都是面色大變。那粗豪少年“哼”了一聲,對老者和白馬騎士道:“這次總不會是假的罷?待我出去瞧瞧。”
他說完之後,正要起身,那白馬騎士手疾眼快,伸手按住他左肩,將他按坐在凳子上,口中說道:“七弟,你不要如此魯莽,咱們看看情勢再說。”
那粗豪少年心下焦急,悶聲悶氣地說道:“有什麼情勢可看?這些人十有八九是左近山中的強盜,到這裡來搶奪錢財。咱們這三匹馬可都是難得的寶馬良駒,這些混帳王八蛋看到之後,便即動心,想要硬搶。咱們豈能任由這些王八收在此胡作非為?”
那白馬騎士尚未說話,卻聽小二在院子中回答道:“好教大爺得知,這三匹馬可不是小店的,乃是本店三位客人的坐騎。”
那小二說完之後,院子中便再無人說話。過了片刻,只聽得院子中腳步雜亂,想來馬上乘客已翻身下馬。只聽得腳步聲向店門口移動過來。隨後“唰”的一聲響,簾子已然挑開,那小二點頭哈腰走了進來,將簾子高高挑起。片刻之後,卻見一人負著雙手走了進來,腦袋左右轉了轉,待看到店內坐著七八個人,分為兩桌,他目光如電,掃視了眾人一圈,便即拱了拱手,口中說道:“敢問院子中這三匹馬,是哪一位兄臺所有?”
那粗豪少年正想說話,卻見白馬騎士盯著自己,腦袋微微搖了搖,示意他不要說話。這粗豪少年雖然甚是倔強,只不過對自己這位兄長卻極是尊敬。見他不許自己說話,只得將嘴閉上。
那老者見這人頭戴狐狸皮縫製的棉帽,身披大紅錦袍,面白無鬚,約摸四十多歲年紀,瞧模樣非富即貴,是以倒也不敢小覷他。聽這人說話頗為有禮,老者便站了起來,口中說道:“這三匹馬是咱們的坐騎,不知道閣下有何見教?”
那人見老者氣度不凡,不似尋常人物,便即點了點頭,道:“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老丈能否答允?”
老者道:“四海之內皆兄弟。大家出門在外,本來就應當相互照應。閣下有事儘管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