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功而論,孫光明要比司徒橋高出不少。是以方才厲秋風遭遇險境,司徒橋雖也有心相助,只不過反應不及。待得孫光明出掌之後,司徒橋右手剛剛套上鋼抓,待得他做勢欲截擊敵人,那人已然一掌逼退了孫光明,從兩人中間硬生生地擠了過去,仍自向厲秋風追殺過去。司徒橋再要出手,已然來不及了。
孫光明和司徒橋雖然各懷鬼胎,可是此時身陷迷霧之中,卻都知道四周隱藏著極大的危機。兩人雖然知道厲秋風與自己並非同道,只不過此時卻要倚重厲秋風,否則只怕誰都逃不掉。是以見敵人直向厲秋風追了過去,孫光明和司徒橋不敢袖手旁觀,隨後奔了過去,各自揮舞鋼抓長劍,直向那人後心攻了過去。
便在此時,只聽“嘶啦”一聲響,那人突然向後翻了一個跟頭。孫光明和司徒橋手中的長劍和鋼抓正自刺向那人後心,冷不防此人倒翻了過來,一劍一抓登時刺了個空。只聽得“呼”的一聲響,那人已從兩人頭頂翻了過去,堪堪落在了木橋中央處,半邊身子已沒入濃霧之中。
孫光明和司徒橋急忙轉過了身子,此時才有工夫仔細端詳敵人的面容。只見此人面目俊朗,身形挺拔,一身灰衣,神態舉止甚是瀟灑。只不過頭頂無發,竟然是一個和尚。
這和尚三十多歲年紀,站在木橋中央,濃霧恰好自他頭頂垂了下來,將他後半邊身子吞入濃霧之中。他落地之後,雙手合什,口中說道:“阿彌佗佛,幾位施主,咱們又在這裡見面了。”
司徒橋一見這和尚,立時認出他便是昨夜追殺自己的那位僧人,最後被自己誘入池頭廟的石陣之中。他雖然算定這石陣殺不了此人,只不過定能將他困上幾日。想不到此人如此了得,不過一夜之間,便衝破石陣逃了出來,並且一路跟到了這裡。司徒橋知道此人武功極高,自己萬萬不是這人的對手,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手中鋼抓橫在身前,生怕這和尚暴起傷人,自己不免非死即傷。
孫光明卻不識得此人,冷笑一聲,口中說道:“我與大師素未謀面,怎麼能說‘又在這裡見面’?”
那僧人微微一笑,並未說話,目光越過孫光明和司徒橋,直向兩人身後望去,口中說道:“咱們見過面,只不過施主忘記罷了。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厲施主,他自然曉得是怎麼一回事。”
孫光明生怕這和尚使詐,卻也不敢回頭。只聽厲秋風道:“孫先生,這位大師便是咱們數日前曾經在鳳尾村見過的玄機大師。”
孫光明心下一凜,仔細端詳著這僧人。當日在鳳尾村的酒館之中,那僧人面目猙獰,身子矮胖。眼前這和尚卻是身形挺拔,面目俊朗。雖然厲秋風說過玄機和尚戴著人皮面具,可是面目可以遮擋,這身形相差得太遠,實在令人難以相信眼前這人便是玄機和尚。
孫光明正自驚疑之間,卻聽厲秋風沉聲說道:“孫先生想來不信這位便是玄機大師。因為面容可以用人皮面具遮擋,怎麼身形竟然會有如此變化?那是因為玄機大師練了獨門絕技‘化骨大法’,能將全身骨骼移位變形。那日咱們在鳳尾村相遇之時,玄機大師不只用人皮面具遮擋了真面容,還以化骨大法變了身形。若非如此,厲某與他堂堂正正地交手,自然不是玄機大師的對手,只怕那晚墜入冰河之中的是我,而不是這位玄機大師。”
孫光明修習機關訊息之術,自然練過“縮骨術”這門奇功,能夠將身子縮成極小的一團,盜墓之時大有用處。只不過他練習這門功夫之時,教授他武功的師父就曾經說過,故老相傳,武林中有一門神奇的功夫,名為化骨大法,不只能將身子縮成極小的一團,更能將全身骨骼移形換位,變化為各種形狀,比縮骨術要厲害百倍。只不過這門武功在宋朝末年便已失傳,若是有人能練會了這門武功,任你機關訊息再厲害,只怕也困不住他。孫光明只道這門武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