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最後還是厲秋風說道:“既然咱們到了這裡,已經無路可退。前面是萬丈深淵也好,是毒蛇猛獸也罷,咱們都要闖上一闖。”
他說完之後,掃視了一眼其餘三人,便即大步向前走去。
司徒橋和孫光明、蘇巖三人心下雖然驚疑不定,但是見到厲秋風已然闖了過去,卻也不再猶豫,隨後緊緊跟了上去。
四人走了五六丈遠,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座小木橋。這木橋極為簡陋,只不過是用四五根粗大的木頭隨意搭建而成,長不過四五丈。橋下傳來了潺潺的流水聲,而霧氣自橋下湧出,如同雲海一般,將橋下遮得嚴嚴實實,看不清楚橋下的河流是什麼模樣。
厲秋風站在橋邊,指著橋下翻滾的霧氣對司徒橋道:“司徒先生,這裡像不像咱們在虎頭巖下的山腹中走過的那處無底深淵?”
司徒橋眯縫著眼睛,道:“還真有點像。只不過無底深淵的水氣表面甚是平靜,不如這裡這般驚心動魄。”
他邊說邊四處張望。只見橋下湧出的霧氣向四方擴散,直如波濤一般翻翻滾滾,使得這裡既像是山間雲海,又好似海邊懸崖,看上去雖然壯觀,卻又透著幾絲詭異。
司徒橋掃視了一圈,這才轉頭對厲秋風道:“厲兄弟,我雖然只來過長平古戰場兩次,可是已經將這周邊三四十里處盡數走了一遍。我可不記得有這樣一條河流。難道十幾日沒來,這裡就能多出一條河流不成?”
他話音方落,孫光明在一邊說道:“不錯。長平我已來過多次,從來沒有見過這條河流和這座木橋。難道咱們真的一口氣走出一百多里,已經離開了長平地界?”
厲秋風看著橋下不斷湧出的霧氣,一時之間沉默不語。蘇巖道:“我瞧著周圍這些霧氣,倒像都是從這座木橋下湧出來的……”
此時四人周圍霧氣極重,回首來時之路,已被濃霧遮擋得嚴嚴實實,只能看到三四丈遠之處。奇怪的是霧氣雖然四處撲散,木橋橋面上卻是一絲霧氣都沒有。木橋對岸卻也被霧氣籠罩,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是什麼模樣。
厲秋風道:“厲某走過去瞧瞧,三位在此稍候……”
他話音未落,司徒橋搶著說道:“厲兄弟,此處霧氣太重,咱們四人還是聚在一起為好。否則一旦落單,只怕再要聚齊,勢比登天還難。這濃霧中不知道藏著什麼邪惡奸賊、或是毒蛇猛獸,咱們分開行動,極易為人所乘。厲兄弟,你看……”
司徒橋說到這裡,卻沒有再往下說。厲秋風沉吟了片刻,道:“司徒先生說的也是頗有道理。孫先生,蘇姑娘,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蘇巖雖然隨著孫光明闖蕩江湖多年,不過畢竟是女兒身,方才聽司徒橋提到“毒蛇猛獸”四字,一顆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此刻聽厲秋風開口詢問,還未等孫光明說話,她便搶著說道:“自然還是一起走為好。否則就算沒有敵人暗算,霧氣這麼重,只怕差上幾步便要迷路。”
孫光明自然知道蘇巖的心思,便也點了點頭,道:“厲大俠,咱們還是同進共退,彼此也好有一個照應。”
厲秋風見三人都想一起行動,便即答應了下來。他走到橋頭,伸出右腳踩在木橋橋頭,用力一蹬,橋面紋絲不動,打造得倒甚是結實。厲秋風左手提著警惡刀,慢慢走上了木橋。他每踏出一步,都是萬分小心,只聽得橋下流水叮咚,甚是好聽。初時流水之聲還稍顯雜亂,待厲秋風邁出兩三步之後,潺潺流水發出的叮咚之聲,竟然與他心跳之聲暗自吻合,傳入耳中之後,說不出的悅耳動聽。
厲秋風走出十餘步後,已到了木橋正中央。他行走之時,一直低頭看著橋面,直到走到此處,才抬起頭來向對岸望去。只不過一望之下,厲秋風不由大吃一驚。
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