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魚問完最後一名莊丁之後,先是將莊丁喝退,這才轉頭對厲秋風道:“厲公子,看樣子這些人並沒有說謊。可是如果不是他們下的手,害死二牛的又會是誰呢?”
厲秋風尚未說話,慕容丹硯在一旁說道:“王小七說昨日馬家莊那個少年曾經攔住了二牛,還問過是誰教他唱歌。難不成是那個少年下的手?”
厲秋風沉吟了片刻,驀然間雙眉一挑,對王小魚和慕容丹硯說道:“二牛遭遇不幸,朱大嬸若是知道了這個訊息,想來必定傷心不已。二牛的後事便請王姑娘好生料理罷。”
王小魚和慕容丹硯一怔,不曉得厲秋風為何突然關心起二牛的後事來。雖然兩人想起二牛被害也非常難過,可是眼下最要緊的是要找出殺害二牛的兇手。若是找不出兇手來,就算二牛的後事辦得再風光,又如何能讓朱大嬸安心?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正想開口說話,卻見厲秋風對她使了一個眼色。她心知有異,雖然不曉得厲秋風所為何事,卻也不敢再問,只好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好罷,就依厲大哥的主意辦好了。”
王小魚還想再說,慕容丹硯搶著對她說道:“小魚妹妹,你讓這幾位大叔幫忙,先將二牛的屍體尋一個妥當之處安放,咱們再想想如何和朱大嬸說這件事。”
慕容丹硯一邊說一邊向王小魚連使眼色。王小魚雖然心下驚疑,卻也沒有再問,轉頭對王三哥等人說道:“你們幾個將二牛抬到祠堂,讓白老道找人給二牛擦洗身子,換一身好壽衣,再尋一副好棺材收斂他。”
王三哥等人聽了王小魚吩咐,如蒙大赦,先是向王小魚、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告了聲罪,隨後爭先恐後搶上前去,將二牛的屍體抬了起來,一溜煙地走了。
王小魚見眾人消失在巷子口處,這才轉頭對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說道:“咱們王家莊的祠堂備有壽衣和壽材,看管祠堂的白老道甚是精明,想來不會委屈了二牛。說句誅心的話,二牛這些年吃盡了苦頭,朱大嬸為了他也是熬盡了心血。如今二牛遇害,固然令人痛心,可是對他們母子二人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倒是如何向朱大嬸說出此事,咱們須得好好計議。”
慕容丹硯略一思忖,對王小魚說道:“不妨先瞞著朱大嬸,只說二牛隨著王管家到莊外辦事,然後咱們再想個妥當的法子,將此事說給朱大嬸知道。”
王小魚點了點頭,口中說道:“眼下也只好如此了。只是咱們須得趕緊追上王三哥他們,吩咐他們不要洩露二牛已死的訊息。”
厲秋風道:“事不宜遲,勞煩兩位去辦這件事罷。在下留在這裡,看看還能不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三人又說了幾句話,王小魚便和慕容丹硯匆匆走出了巷子。厲秋風見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盡頭,這才慢慢走到方才二牛的屍體倒伏之處。他俯下身子仔細搜尋。只見地上兀自留著幾塊血跡,此時已變成了暗黑色。厲秋風向左右看了看,這才站直了身子,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連一個如此可憐的孩童都不放過,你連禽獸都不如!事到如今,何必藏頭藏尾?現身罷!”
厲秋風話音方落,只見右首一座宅子的屋頂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只聽這人嘿嘿笑道:“你殺人滅口,還在這裡假模假樣的裝好人。今日若是不殺了你,想來那個孩童也不會安心。”
那人說完之後,身形一晃,凌空向厲秋風撲了過來。半空中只見他雙掌一錯,翻了一個無頭跟頭,藉著凌空撲擊之力,雙掌勢挾勁風,直向厲秋風天靈蓋拍了下來。
厲秋風雙足牢牢站在地上,眼看著那人的雙掌到了自己的頭頂,他右掌向上拍出,正迎向那人的雙掌。只聽“啪”的一聲響,兩人掌力相交,厲秋風身子凝立不動,那人被厲秋風掌力帶動,向後連翻了三個跟頭,這才消解了厲秋風的掌力,穩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