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厲秋風剛剛醒來,就聽到王小魚和慕容丹硯在院子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厲秋風穿好衣衫,這才推開房門,只見王小魚和慕容丹硯正在院子裡練劍。慕容丹硯指點王小魚出劍的方位和力度,兩人一個教一個練,都是十分用心。
厲秋風見王小魚雖然初練劍術,可是出劍凌厲,法度嚴謹而又不失靈活,於劍招變換之時,並不拘泥於招數所限,確實是一個練武的奇才。只不過她沒有練過內功,氣力稍有不足。慕容丹硯傳她劍法之時,便將劍招講解得極是細緻,想用奇幻的劍招來彌補她氣力上的不足。厲秋風心下暗想,慕容姑娘受過慕容秋水和慕容丹青這兩大高手的言傳身教,見識果然非同凡響。有她悉心指點,王姑娘雖然無法修習上乘武藝,可是隻要肯下苦功,將衡山派劍法練到了極處,用來防身卻是綽綽有餘。
厲秋風思忖之際,忽見一個僕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了後院。此時王小魚正在練習衡山劍法中的一招“回頭望月”。這一招是佯裝不敵,先逃走數步,待敵人從身後迫近之時,倏然反手一劍,直取敵人要害,是衡山派劍法的殺招之一。那名僕人進了院子之後,快步走到王小魚和慕容丹硯身前,正想開口說話,王小魚反手一劍,長劍自下向上,直刺向僕人胸口。
這一劍來勢勁急,那名僕人不懂武藝,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陰森森的長劍已經到了面前。此時他腳步尚未停下,倒像是自己向劍尖上撞去一般。慕容丹硯站在一旁,沒有料到王小魚竟然將“回頭望月”這一招用在了僕人身上,嚇得目瞪口呆,竟然忘記了出劍攔截。
厲秋風站在門口,見王小魚將手中長劍倏然刺向了僕人,卻也是心下一凜。雖然有心出手救下那名僕人,只是距離實在太遠,想要救人已自不及。
只見王小魚手中的長劍到了僕人胸前,眼看著就要將他一劍刺死。只不過王小魚手腕稍稍向左偏了偏,只聽“嗤”的一聲厲響,長劍刺入僕人右肋衣衫,緊貼著他腋下肌膚刺了過去。那名僕人只覺得右肋下一陣冰涼,雙膝一軟,登時癱倒在地。好在王小魚見機甚快,已自將長劍撤了回去。否則僕人坐下之時,只怕長劍已將他右臂齊肩削落。
只見王小魚站穩身形,右手拎著長劍,對僕人兇霸霸地說道:“江湖規矩,偷看別派門人練習武藝,輕則刺瞎雙眼,重則當場斬殺。你竟然敢在本大小姐練武之時進院窺伺,難道不要命了嗎?!”
那名僕人嚇得面無人色,掙扎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哀求著說道:“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求大小姐饒過小人這次!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慕容丹硯見此情景,急忙攔在王小魚身前,口中說道:“小魚妹妹,這位大叔也是無心之失,算不上是有意窺伺。我和你說的那些故事只不過是江湖傳說,萬萬不可當真。”
王小魚聽慕容丹硯為僕人求情,臉色稍稍好了一些,口中說道:“既然師父為他求情,我就饒了他這一次。”
那名僕人如蒙大赦,又磕了三個響頭,口中連連稱謝,這才戰戰兢兢地爬了起來。王小魚臉上如同罩了一層嚴霜,冷冷地說道:“你回去和大夥說,以後到後院來辦事,須得先行敲門,方可進入。若還是這般沒有規矩胡亂闖了進來,死在我的手中,可不要有什麼怨言!”
那名僕人連連稱是,額頭上全是冷汗。王小魚左手擺了擺,口中說道:“我還要練劍,你先出去罷。”
那名僕人躬身施禮,這才轉身便要向角門走去。只是剛剛走出兩步,卻又停了下來,轉身對王小魚說道:“小人到後院來,是有事向大小姐稟報。老爺剛剛從城裡回來,正在大堂沐浴更衣。他老人家吩咐過了,一會兒請大小姐到大堂說話。”
王小魚一怔,道:“我爹爹回來了?!為何你不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