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我礙事,我倒也想去瞧瞧。”
厲秋風道:“兩位姑娘與在下同去倒沒有什麼,不過有些惹人注目。那個少年極是機警,若是被他發現了兩位,只怕他有意做作,咱們便抓不到他的破綻了。”
慕容丹硯還未說話,王小魚搶著說道:“這事好辦。我去找兩件男子衣衫,和慕容姐姐喬裝打扮,管教外人瞧不出破綻便是。”
她說完之後,拉著慕容丹硯便走,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厲公子在此稍候,我和慕容姐姐換好了衣衫就來。”
厲秋風見王小魚和慕容丹硯匆匆離開,卻也不好阻攔,只得在屋子中來回踱步。過了半柱香工夫,卻聽院子中腳步聲響,緊接著走進兩個人來。這兩人青衣小帽,如同大戶人家的書僮一般。厲秋風定睛望去,卻見左邊的是王小魚,右邊的是慕容丹硯。兩人穿了男子的衣衫,又將一頭長髮藏在帽子之中,活脫脫是兩個英俊的小僮,再也看不出是女兒身了。
厲秋風尚未說話,只聽王小魚笑道:“厲公子,我和慕容姐姐這身打扮,那個小子瞧不出什麼破綻罷?”
厲秋風沉吟了片刻,口中說道:“若是不仔細瞧,倒也看不出兩位姑娘的身份。只不過兩位太過俊秀,在此地出現,似乎有些不大合適。好在天色已晚,或許那些人看不清楚,事情便好辦一些。咱們又不是要與那名少年面對面的攀談,只不過要在暗中觀察他的言行舉止。兩位姑娘如此打扮,想來沒什麼大礙。”
三人離開後院大堂,直向前院走去。在各處忙活的僕人和僕婦見到三人都是嚇了一跳,不曉得這兩個俊秀小僮是從哪裡鑽出來的。待看清是大小姐換了衣衫,這才不再擔心。王小魚也不向眾人解釋,只是在前面帶路,領著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走出了王宅。
出了大門之後,王小魚轉向右行,一邊走一邊說道:“這幾年咱們莊子人丁不旺,時不時的還有災禍發生。像朱大嬸方才所說,那一年莊子要重壘西邊的石牆,王伯伯帶了幾十名莊丁去運石頭。結果途中馬驚了,狂衝亂踏,踢倒了十幾個人,最後車子也翻了,當場砸死了五名村民。那位鄧大伯本來是莊子中一位很能幹的大叔,力氣極大,一個人便能舉起二三百斤的巨石。結果翻車的時候,他被一塊大石頭砸中了腦袋,當場就死了。聽王伯伯說,那天死了八個村民,個個死狀悽慘。因為擔心這些人的家人看到屍體受到驚嚇,王伯伯只得在莊外將八具屍體火化,只把骨灰帶了回來。這些年莊中人口減少,有了許多空屋。也幸虧如此,今日才能將馬莊莊那七八十個泥腿子安置了下來。”
慕容丹硯皺了皺眉頭,對王小魚道:“小魚妹妹,你為何叫他們‘泥腿子’?這個稱呼有點太難聽了罷。”
王小魚笑道:“馬家莊的馬員外是靠販賣木材發了大財。他不只經陸路從北海運來木頭在遼東販賣,還經營放木排的生意。馬家莊的莊丁在綠江岸邊設了鐵鎖,將上游砍伐之後放入江中的木頭攔下來之後,再運到遼東各地。這些馬家莊的莊丁每日站在綠江岸邊深及沒膝的泥水之中忙活,東遼縣的百姓便叫他們‘泥腿子’。這只是稱呼罷了,並不是侮辱他們。不過前年和去年綠江上游幾座大山都起了大火,燒燬樹木無數。而且大火之後,許多百姓衣食無著,便嘯聚山中做了強盜。如此一來,馬員外的木排生意便做不下去了,這些泥腿子也閒了下來。否則還真請不來這麼多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