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還是儘早歇息罷。在下就此告辭,這幾日若有工夫,在下再來拜訪。”
慕容丹硯雖然心中不捨,只是王小魚和幾名莊丁站在身邊,自己也不好私下裡與厲秋風說話,只得拱手說道:“朱大哥路上保重。”
王小魚道:“朱公子,你說話可要算數。我在莊子裡備下酒宴,待朱公子光臨之時,請公子痛飲幾杯。”
她說完之後,喚過一名莊丁道:“你將這位朱公子送出莊外,若是有人攔截,你說朱公子是我的貴客,萬萬不可得罪。”
那名莊丁答應了一聲,轉身對厲秋風道:“朱公子,請隨我來。”
厲秋風點了點頭,又向王小魚和慕容丹硯拱了拱手,便即跟著那名莊丁向來路走去。
王小魚見慕容丹硯一直望著厲秋風的背影,偷偷抿嘴一笑,對慕容丹硯說道:“穆蓉姐姐,朱公子已經走了,咱們回去歇息罷。”
慕容丹硯神不守舍,只是看著厲秋風的背影,竟然沒有聽到王小魚說話。直到王小魚又說了一遍,她才醒過神來,赧然一笑,點了點頭,道:“就依妹妹吩咐便是。”
王小魚接過慕容丹硯手中的火把,隨手遞給一名莊丁,這才與慕容丹硯攜手進府,悄無聲息地穿過前院,又走過第二進院子,在第三進院子中走入右側圍牆的角門,進入一條長長的巷子。巷子兩側都是兩丈高的石牆,夜色之中更顯得陰森高大。兩人向北走了十餘丈,卻見右首的牆壁上露出一道門戶。王小魚推開門後,帶著慕容丹硯走了進去。
這是一座極大的院落,正房坐北朝南,共有五間屋子。左側是廂房,比正房稍矮,卻要長了一倍,共有八間屋子。王小魚帶著慕容丹硯穿過院子,一直走到左側廂房第三間屋子,悄無聲息地推開房門,將慕容丹硯讓了進去。她從懷中摸出火摺子晃亮,點燃了桌子上蠟燭,屋子中登時亮了起來。王小魚舒展著雙臂,笑嘻嘻地說道:“穆蓉姐姐,你是不是不放心那位朱公子?”
慕容丹硯臉上一紅,嗔道:“沒影兒的事情,你可不要瞎說!”
她話音方落,忽聽有人敲門,靜夜之中,倒把兩人嚇了一跳。緊接著有一個女子說道:“大小姐,慕容姑娘,婢子送來熱水,請兩位洗漱。”
王小魚聽出是自己的侍女小梅說話,這才鬆了口氣,口中說道:“你進來罷。”
她話音方落,只聽屋門“吱呀”一響,一個十五六歲的丫環已然推門進來。她左手託著兩塊白巾,右手拎著一個冒著熱氣的木桶,踉踉蹌蹌地走進屋內。慕容丹硯見她走得吃力,急忙迎上前去,伸手將木桶接過,有些抱歉地說道:“小梅妹妹,辛苦你啦。”
丫環小梅笑道:“服侍大小姐和慕容姑娘,乃是婢子的本份,哪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她一邊說一邊從旁邊的屋子搬出了木盆和木架擺好,將兩塊白巾搭在木架上,又向木盆中倒入熱水,伸手試了試水溫,這才對王小魚和慕容丹硯說道:“大小姐,慕容姑娘,請兩位先洗漱,婢子去將夜宵取來。”
慕容丹硯正想要她不必麻煩,卻聽王小魚道:“多加兩個蛋卷。折騰了大半夜,我都要餓死啦!”
小梅答應了一聲,急匆匆地開門走了。王小魚轉頭看著慕容丹硯,臉上似笑非笑,口中說道:“姐姐,你到底是複姓慕容,還是姓穆名蓉?今晚這一齣戲,倒把我看糊塗啦!這位朱公子神通廣大,和那個姓蕭的又是貌合神離。姐姐周旋在兩人中間,我瞧著你們三位可有些古怪。我把你當親姐姐看,姐姐可不要瞞著妹妹不說呀!”